虽然只喝了一口酒,但是周启兰单刀直入打开了话匣子:“刘团长,恕我直言,那天我看了会儿贵团的骑兵训练,我觉得训练有问题,马匹也有问题。”
此言一出,刘子龙心下大为惊骇:这周启兰固然不简单,但也不能不简单到如此地步吧?连骑兵她都懂?
眼光看向对方,眼神中不免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似乎在说你懂吗?似乎也在说你是怎么懂的?
周启兰笑吟吟地举起杯子:“来,刘团长,这杯咱俩干了,我给你解释解释心中的疑惑。”
听闻此言,刘子龙只好轻轻地与周启兰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等他强压着胃里翻腾的酒水,看向对方时候,只见周启兰还是一脸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还是原地不动地端着那杯酒。
“周大夫,周老师,您逗我玩啊。”
“这杯是罚你的。”周启兰笑呵呵地说:“怎么了?刘团长不高兴了?”
“瞧您说的,就凭周医生您的魅力,您这不是罚我,您这是赏我啊。”
“呀,原来刘团长也会说这种阿谀逢迎的话啊,我以为你的嘴里只有铁马金戈呢。”这周启兰故作惊讶。
她说完,也一扬脖把杯中酒喝了进去。
邱明这家伙不失时机的赶紧献殷勤:“唉,唉,周老师,不用干了,不用干了,慢点,慢点,来来来,吃口菜,吃口菜。”
刘子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真是无事献殷勤。
周启兰吃了口肉压了压酒,然后也狠狠地瞪了刘子龙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也跟人家学着点。
这一眼邱明和董梅都看明白了,没想到这刘子龙根本就不明白这眼神的含义。而是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周老师,您快说说,我们这骑兵训练哪里有问题?我们这战马哪里有问题?”
周启兰见这刘子龙如此榆木脑袋,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好拢了拢情绪,把话题转入正式内容:“首先我不懂军事,这方面您是专家。我就是见过老毛子的骑兵、见过脚盆鸡家的骑兵,也在西洋见过人家的骑兵。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咱们家的马不行。准确说太矮,冲击速度太慢。”
没等刘子龙答话,邱明就开口说道:“周医生难道去过这些国家?”
“我是学医的嘛,而且学的是西医,所以中学毕业后我是去国外留的学,在西洋留过学,也到访过东洋。而且在西洋期间,利用假期在欧洲各国游历过,见识过他们的骑兵。”
这些在她嘴里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让邱明和董梅大为震惊!顿时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其实周启兰心目中又何尝不是万分得意!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去过国外的都凤毛麟角,甚至大部分国人终其一生都没见过外国人!就连生在租界遍地的津市的邱明,真正的高官子女董梅都没有这种见识。
所以周启兰有足够的理由值得骄傲。
她又看向了这个刘子龙,希望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惊讶与崇拜的神色。
然而,只见刘子龙居然叹了口气。
不是,你叹气什么意思?
“我们的马不论是挽马还是乘马,都是轻型马。在现代战争中,从根本上就没法和欧洲马相比。何况现在马政崩坏,这些轻乘马轻挽马素质也下降严重。不堪使用,不堪使用啊。”刘子龙有些痛心疾首地说。
这下周启兰真生气了,一下子就把筷子重重地拍在了盘子上。她哪里知道,他对面的这个人其实是穿越而来的,对于西方社会并不像当时人那么陌生。
邱明见刘子龙如此不上道,也有些生气,下面重重地踢了他一脚。然后换做一副笑脸:“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周老师您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阅历,佩服佩服。来来来,我们三个敬您一杯酒。”
刘子龙此时也反应过来了,面带尴尬地说:“是啊是啊,周老师真是女中豪杰、女中翘楚,希望以后周老师能多多指教。”
见刘子龙说了软话,周启兰脸色好转了好多。语气又恢复正常:“刘团长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不瞒您说,我想购买一批适合的马匹,一方面满足骑兵和炮兵的需求,一方面逐步建立自己的马政制度,改良马的品种。为国培育出合格的军马。”
闻听此言,董梅有点小激动:“刘团长,你可真是一心为国啊,什么事情都想着国家。”
刘子龙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大家都是为国为民,只是位置不同、贡献角度不同罢了。”
“有合适的购买渠道吗?或者说有中意的目标吗?”邱明问道。
刘子龙心想,这一天到晚你就是故意捣乱啊,这些采买的任务,不该你去吗?结果他这一问,自己反而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转念一想,虽然我说不出来采买渠道,但是我知道前世五十年代军马引入的品种,于是说道:“挽马我想引进老毛子的重挽马,乘马我想引入顿河马。当然,我说不全啊,总之老毛子那里有多种合适的乘马、挽马、驮马等品种。西洋纯血马虽然短距离奔跑速度快,但是未必适应我们这里恶劣的环境和长期艰苦的战场环境。”
说完这些,他又长长叹了口气:“话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