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龙将李森拉至一边,然后说:“老李,你说说,有什么问题?”
“你还记得你问我,防守西门的时候,城墙是什么时候被炸开的吗?”
“当然记得。”这么大事,刘子龙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我后来反复回想,觉得这事有点蹊跷。确实是我们守城时候被爆破开的,但是这些土匪背着这么多炸药靠近城墙,我们为什么没发现?”
“你的意思是,土匪事先埋好的?”
“可以这么猜。可是土匪为什么要刚破城不久,就去城墙下面埋炸药呢?”
刘子龙一愣:“这么说确实有违常理。”
李森沉默了一下:“会不会是徐旅的人提前埋好的?只有这两种可能性吧?”
此言一出,刘子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两人都觉得有点理不清头绪。
沉默片刻,李森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个疑点。”
“你接着说。”
“白天你和庄营长争执是四面包围还是围三阙一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城里的土匪不突围?不趁我们刚到立足未稳抓紧突围,而是坐等我们把篱笆逐渐扎牢?这不合理啊。”
“难道他们下决心要死守太平县城?”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刘子龙心头一闪而过就被否决了,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土匪不会在这里死守的。”
“团座,用不用摸摸城里的情况?”
“好,半夜突袭一下。”
刘子龙偷偷叫来了警侦排,然后命令此时担任班长的秦虎等几人:“你们去靠近城墙的地方摸一下城上守军情况,记住不要有伤亡,尽量不要交火,带上攀登工具,去吧。”
然后他就在战壕施工现场等待消息。
一个小时后,秦虎几人回来了:“报告团长,城墙上没有人!”
这个情况虽然在刘子龙想到的几种预案当中,但是真的发生了,他还是有些吃惊。
“看清楚了吗?”
“看清出来,我们不但爬上去了,而且还来回走了几百米,除了城门有几个土匪守着,其他地方空无一人。”
想了想,刘子龙下了决心:“警侦排带队爬城,一连跟进,互相掩护,进城后打开城门,今晚连夜进城。”
然后又特意嘱咐道:“记住,我们偷偷的完成,不要告诉徐旅的部队。”
眼看着众人消失在夜幕中,刘子龙也带着二连来到约定的县城南门。
大约二十分钟后,南门响起了一阵爆豆似的枪声,但很短暂。紧接着南门亮起了灯笼火把,一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这是约定得手的信号。
“冲”刘子龙一声令下,二连迅速向城内涌了进去。
同时,他命令传令兵赶紧传下命令:“其他三面守军立刻发动攻击,以城中心的县衙为会师地点进行向心突击,不得有误。同时注意控制城门,防止土匪趁乱突围逃跑。”
然后也带着通讯班向进了南门。
进了城后,命令二连坚守南门,自己带着警侦排和其他直属班排,跟在一连后面,开始在向导的带领下直奔县衙所在地。
四周很快响起了呐喊声,夹杂着零星的枪声。
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就抵达了县衙。到县衙门口时候,站岗的已经是一连的战士了。
互相敬了个礼,大踏步往里走,他准备在这里设置指挥部。就在这时,一连长带着个老汉迎面走了出来。
“报告团长,县衙里就找到这一个老头,说是伙夫,而且说要见你。”
同时把一封信递到刘子龙手里:“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我们怕他藏有武器,所以先搜了身。”
看着这个破衣烂衫的老头战战兢兢的样子,刘子龙慢声细语地说:“大爷你别害怕,我们是官军不是土匪。他们搜身没有拿你的钱财吧?”
“没有没有,几位军爷很和气,比那些土匪强多了。”紧接着他又似乎想起来什么:“哦,对了,这封信是那些土匪让我交给一个叫刘子龙的长官的。”
“我就是刘子龙,那我就看了。”
展开书信,只见上面用隽秀的毛笔小楷写着:
刘团长勋鉴:你多次偷袭于我,不讲武德,有失古名将之风。今我在良乡统万余健儿,备下美酒佳肴,静待与将军把盏言欢,万万不可推脱。
落款却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李黑七!
看来这信是别人写的,但是落款三个字是这李黑七的亲笔签名了。
刘子龙把信叠好揣进口袋,又问道:“这封信是李黑七亲自给你的?”
“对,他亲自给老汉我的。”
“他们什么时候撤的?”
“今天一早走的。”
然后又问了些其他的问题,让人给老头拿了点赏钱,把他带下去了。
这一夜县城里一直有零零散散的枪声。
到天亮时候各连的战报都汇集了上来:只是打死和抓获了少量零星的土匪。经审讯,都说主力已经在昨天早晨撤走了。
于是刘子龙让奉军担任城防任务,把城内秩序的恢复交给了庄营长,毕竟人家才是主人。自己给徐旅长拍电报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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