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心脏,忍不住开口问:“二师兄是……想尝尝?”
片刻后,二师兄阴恻恻地端着一碗芳芳草,坐在旁边的小木桌上阴恻恻地吃了起来,边吃,边皮笑肉不笑地赞叹。
总有一种吃完就会连人带屋子被他毁尸灭迹的错觉。
柳善善颇感惆怅地转过身,刚想将剩下的芳芳草盛出来,给闻人溪送去,就见——
木窗外又多了半张脸。
是三师姐。
纵使只露出了半张脸,也可以看出她百分之二百的窘迫,尴尬,无地自容,无所适从,以及……忍无可忍。
而在柳善善抬头望过去,同那一只眼睛对视的时候,三师姐半张脸迅速由白转红,像是下一秒就要转身跑开,却在最后一刻目光又望向了锅中。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柳善善:“……不如吃点再走吧师姐!”
片刻后,三师姐通红着脸,手里捧着白瓷碗,满脸自闭地坐在小木桌斜角的位置,缩着身体低头小口小口秀气地吃着芳芳草。
柳善善回头看一眼,再一转头。
大师兄也来了。
他脸上笑容仍旧是好看得晃瞎人眼的风流多情,却也不说话,只一个劲朝她抛媚眼。
她看了眼锅,又看了眼大师兄:“不如……尝尝?”
大师兄笑眯了眼:“这样不好吧。”
话说着,却十分主动地接过柳善善递过来的碗。
进屋看到屋里还坐着两个人的时候,大师兄很显然愣了下,目光尤其是在三师姐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笑眯眯地坐到靠近她的位置,感慨道:“居然这么多人。”
柳善善:呵呵,这也是她想说的呢。
再转……不,还没转头,她就听到一道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
“小师妹,这是你做的?”
早已预料,早已麻木。
她顶着张半生不死的脸,朝窗外的少年看去,平静打招呼:“六师兄,真巧。”
他摆摆手:“一点也不巧,味儿那么大,我就是闻着味来得。”
说着,嫌弃皱眉,难以理解道:“大家每天都为修炼忙生忙死,你怎么这么悠闲,还有功夫整这些东西?师父他怎么回事,都不督促你用功修炼的吗?”
听他这么说,她反而松了口气。
锅里的芳芳草所剩无几,再分下去就不够给闻人溪了,六师兄不感兴趣自然是最好的。
于是,对于六师兄的指责批评,柳善善连连点头,连连应是,敷衍但无比逆来顺受,只指望着早些将六师兄送走。
听他一通数落完,就在柳善善以为他终于要离开的时候,就见他眉头忽然紧紧拧起,人都走一半了,转头又看向窗户里的炒锅。
欲言又止:“好吃吗?”
柳善善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好吃。”
六师兄震怒:“我不信,你肯定是不想给我吃!”
柳善善:“……”
无奈,她只能委委屈屈盛出一碗。
六师兄瞥一眼,立马皱眉不满道:“才这么点,怎么够吃?”
柳善善:……
虽是瞪他一眼,却也还是老老实实给他又加了一勺。
等六师兄心满意足抱着碗进了屋,看到了她身后桌子上那一圈人,立马怒气冲冲看向柳善善:“什么意思?师兄姐们全都在这了,独独没邀请我?你们关系更好是吧?搞排挤?”
没等柳善善说话,大师兄便摇头安慰他:“你四师兄不也不在吗?”
六师兄环视一圈,确认了四师兄确实不在后,脸上怒气终于褪去,露出了“这还差不多”的笑容,安安静静在大师兄对面落座。
柳善善:“……”
低头看了又看,不得不忧伤地想,算了,晚点再给闻人溪重做一份吧。
剩下的这么多,拿给他塞牙缝也不够。
好在她心态乐观,调料和食材都有得多,做起来也不费劲,再加上这芳芳草到底味道如何也可以听师兄姐们评价一番。
于是柳善善便再取来一只干净的碗,将剩下的酱汁爆炒芳芳草盛到自己碗中,坐到几人中间。
她低头尝了尝,味道确实鲜美。
入口脆爽,有她现代吃油麦菜的口感,却比油麦菜又多了许多回甘,吃进口隐约还能尝到些许芳芳草本身的清苦味道,这苦味本该更浓郁一些,好在有酱汁压制,清苦便也变成了别有一番滋味。
碗里没多少,她很快尝完,抬头看向几人,虚心问道。
“好吃吗?”
大师兄第一个吃完,第一个竖起大拇指,第一个发出赞叹:“师兄我还从未吃过如此……”的人。
于是,他也是第一个倒下的。
三师姐第二个吃完,在她抬眼脸颊微红,准备张口说话的时候,成了第二个倒下的。
六师兄什么也没说,等柳善善目光呆滞望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倒下了。
来得最早,吃得最慢的是二师兄。
他环视一圈四周,阴恻恻目光朝柳善善往过来,口中蹦出几个阴森森的字:“你……下……”
他是第四个倒下的,倒下之前,口中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