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祝巫异能者提前醒来,黑夜三人的原定计划被强行打乱,正好贝岑烟也在休息室,几人直接当场开起了会议。
等薛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过来蹭早饭时,一从墙里出来就对上了众人无比清醒的目光。
“这......我应该没看错时间吧?”站在阴影前的薛诚纳闷道,“你们怎么都醒着啊?”
“没有。”贝岑烟回道,“出了点意外,祝巫异能者突然发病醒来导致梦境也被迫终止了。”
“这样啊。”薛诚后退一步,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你们现在是......”
“过来一起开会。”贝岑烟朝他招招手,“正好省得我之后再单独通知你。”
薛诚:“......”
我就知道。
他认命地走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所以,你们开到现在,商讨出什么没有?”
贝岑烟将现在的情况给薛诚简单说了下,刚说完没过多久,侯涅生定的早餐就来了。
几分钟后,众人吃着早餐继续开会。
祝巫异能者突然发病这事只会导致两种后续发展。
第一种就是祭祀人数减少,但因祝巫异能者的能力不断增强,出现在现实的想象生物会进一步增多。
第二种则是这个偏执追求神灵的祝巫异能者选择孤注一掷,直接举行一次超大型的祭祀。
可无论是哪种情况,留给祝巫异能者的时间不多了。
相对的,他们抓捕祝巫异能者的机会也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祝巫异能者真打算孤注一掷,根据褚捷海所述的河流分支来看,受害者的数量基本是遍布各个省份。
且不说管理局能不能抽出那么多人手来,这场大祭本身就将会是个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我有一个问题。”薛诚道,“认知受限归认知受限,祝巫异能者为何这般执着于向上天献祭,求什么上神来拯救自己,总不能这世界上真有神吧?”
说到这个问题,白日不动声色地看了侯涅生一眼。
天衡山曾名启神殿,侯涅生又不喜欢提起和神相关的话题和字样。
甚至两千多年前的祸乱时期,那个时期也称异能者的诸神时代。
白日不觉得这些东西毫无理由和根据的,侯涅生肯定知道些什么东西,但......
不说能,不想说,亦或是时候未到。
自己要是问了,侯涅生肯定会这么说,他有千百种方式能忽悠过去。
“谁知道呢。”褚捷海没白日这么多想法,他靠在沙发上,随口回道:“被人洗脑,或者现代医学没办法治好他,他除了求神,也没有别的法子呗。”
他又起身摸了个包子,咬了一口含糊道:“另外,我也不是帮祝巫异能者洗白,单纯是实话实说。”
“那小孩做那么多事,又是求神,又是献祭的,把这么多人牵扯进来,无非就是想治好病活下去,如果真有什么神明或上神存在,稍微回应一下......”
侯涅生不等褚捷海说完就打断了他,“这个问题,我换个说法你就懂了。”
白日再次偷摸看了侯涅生一眼,他果然不喜欢和神相关的话题,以这人的性格来说,现在的行为已经算是敏感过头了。
只听侯涅生缓缓说道:“假设你是一个小偷,因偷东西被人抓住并带上了法庭。”
“在法庭上,你跟法官哭诉说自己不是故意偷东西的,你是因为穷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你恳请法官放过你,恳求民众饶恕你,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要让你去坐牢。”
褚捷海愣了下,侯涅生又道:“或者换一种情况,你家境贫寒,亲人重病无钱医治,你被逼无奈只能去偷窃和抢劫。”
“交完款后,你去警局自首,在法庭上,无需你多言,听审的民众已经原谅了你,甚至有人为你开口求情。”
“如果你是这法官,你该怎么做,放过这些人?”
“哪个都不放过,有人情味是一码事,可免除罪恶又是另一码事。”褚捷海回道,“只要有理由就放过,还要法官和法律做什么,全去学演习和哭惨不就好了?”
侯涅生反问道:“如果求神拜佛就能有用,还要努力和坚守做什么,全去买垫子练磕头不就好了?”
反应过来自己中套的褚捷海:“.......”
糟糕,被绕进去了,完全无法反驳。
“行了,别彻底把话题带偏了。”贝岑烟适时开口中止这个话题,“聊几句差不多行了,继续开会。”
小插曲强行结束,几人继续开会,但商讨来商讨去,最后还是决定执行原定计划。
唯一有变的就是为了防止再有黑雨出现,这次祭拜仪式,周泽锦会跟贝岑烟和薛诚一起留在外面。
几天时间,三人在想象梦境里顺着河流分支走了好几个村落,大致摸清了受害者之间的区域分布规律。
桥关和兴海两地的受害者在想象梦境里位处同一个大的河流分支,再对照桥关市几次参与祭拜仪式的受害者,还能确认单个河流分支内的小分支是按照先右再左的顺序进行选拔。
不出意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