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颜司说话不带脏字,而萧问远开窍这件事,居然让他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个脏字来。
骂完一个脏字,颜司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像是打开了闸门,气得开始连番控诉萧问远先前的顶嘴行为。
萧问远一个从前一句要顶十句的人,也破天荒地没反驳颜司,对方说什么他都点头应下了。
屋外老树上,不大的眼镜王蛇环在枝干上静静看着屋内的一切,蛇瞳在斑驳月影下闪烁冰冷的光泽,可能因为好奇,她又晃了晃悬空的尾尖。
翟萨兽形很大,展开来算约有十米长,但蜕变时期的她可以轻松调整兽形大小,变小后盘在树上,加上背脊大部分都是黑褐色,不仔细看的压根无法注意到她。
她要是想去听他们说了什么,爬到靠近窗户的枝桠尖端就能大致听清了,可她没有,只是盘踞在树上静静看着。
翟萨只是会藏而已,蜕变时期的她始终是兽性大于人性,说话行事、是非对错全凭喜好。
因为颜控,瞧上颜司他们的脸后就主动加入管理局,还想方设法进了三队;因为在相处间喜欢上这些人,所以她会无条件站在他们这边。
动物在感情上也是直白的,因此翟萨不理解为何会闹别扭,为何要隐藏,又为何需压抑。
她脑海中浮现最初为人的一幕幕,她清楚知道那是过去的自己,可回望这段过去,现在的她像在看一部难懂的文学电影,主角是自己,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悲伤,为何哭泣,为何做出那些奇怪的决定。
翟萨不理解,也想不明白,但能根据那些记忆将自己装得像人。
她想了一会儿就懒得再去想了,顺嘴吃个来树上落脚的小鸟当夜宵,然后在黎明的晨晖中饱饱地睡了过去。
彻底睡着前,翟萨还晃了晃蛇尾巴尖,心想二楼窗户没锁,小睡一阵,睡醒了直接溜进去吓吓萧问远的小对象。
陈荣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中午才迷糊地睁开眼。
他刚睁开眼就见一个红色卷发的女人正笑着看向自己,女人笑得妩媚张扬,眼眸是黄色的,在光下呈现出亮丽的光泽。
可这双眼睛吸收不了太阳的温度,看起来冰冷无比,瞳仁也尖锐细长,隐有几分凶性。
这女人很漂亮,不过是却是充满攻击性的漂亮,让人惊艳的同时还会心生惧意。
她显然对自己很感兴趣,歪着头,伸手打了个招呼,“小可爱,中午好呀~”
锦鲤的胆子不算特别小,但这种情况是个人都要往后躲去,何况是条鱼。
于是,他蜷缩在被子飞速后退,退着退着“咣当”一声摔了下床。
翟萨顿感大事不妙,刚要转身翻窗跑路,房门却先被打开了,“陈哥,你怎么了?”
萧问远开门后没第一时间看到陈荣,还是听到陈荣吃痛的声音才扭头看过去。
陈荣倒在地上,同他对视一眼,立马尴尬且快速坐起来,然后一手捂在后脑上,另一手指着翟萨,“萧问远,她是谁啊,为什么还一直趴在我床头啊。”
为防止翟萨吓到陈荣,颜司很早就在大门前堵着不让她进来了,听到声音后也只慢萧问远一步地赶到了,“什么情况,翟萨应该进”
不来两个字强行卡在了颜司的喉咙眼里,这不可能进来的人赫然就站在陈荣房间里,而她身后是敞开的窗户。
二楼有防盗窗,可防盗窗只能防人,中间的空隙够好几条蛇一起钻进来了。
他们锁了门却忘了关窗,成功让睡在树上的某蛇顺着树枝爬上二楼窗户,又顺利溜进了陈荣房间。
翟萨自知逃跑无望,直接撩了头发,装得像没事人似的,“我不是”
“翟萨!”萧问远打断翟萨,咬牙怒道:“还不赶紧滚出去!”
“好嘞,我这就滚。”翟萨干脆利落地滚出去,萧问远关门前还不忘警告道:“老实点在外面待着,过会也是,不准动手动脚的。”
说完,他“砰”一声关上门,被关在外的颜司和翟萨对视一眼,然后谁都没有走,反是往门边站了站。
不等两人找好偷听的位置,房门再次被打开了,萧问远探出头冷冷地看着二人,又道:“颜司,你到底跟谁是一波的。”
“那还用想吗?”颜司说着握住翟萨缠在腰上的鞭子,然后十分痛心地将她往一楼拽去。
翟萨不服气地挣扎道:“别啊,我就听个墙角而已,不至于不是,你拽归拽,别用电啊,我走还不行。”
这次萧问远目送两人都下了楼才关上门。
屋内,陈荣已经重新坐到床上了,他裹着被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望向萧问远,问:“萧问远,刚刚那人是?”
“我同事。”萧问远道,“她脑子不太正常,千防万防没防住她爬窗进来,陈哥,你没被吓到吧。”
陈荣面上故作平静地说了句“还好”,心底却惊涛骇浪,萧问远的同事为什么都喜欢吓他啊!
“明明就是吓着了。”萧问远坐到陈荣旁边,安抚似地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自动忽视他惊到瞪圆的眼睛,笑着问:“陈哥,你昨晚为什么要跟人去酒吧?”
陈荣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