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兽类的虚影,冥冥之中,它似乎真在庇佑这片海域。
他身后,侯涅生轻笑一声,声音浅短,转瞬就被螺旋桨的声音吞没,除了黑夜没有任何人听见。
侯涅生说过他有好友身死但化形留存世间,阮暮云和号称碧仪树神的友人都曾庇佑一方,还有他刚刚的反常状态,所谓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是
这一瞬间,黑夜心底的那个大致猜想变得更加清晰了。
虞潇口中的浮岛是侯涅生青年时期好友的兽形,那人不知为何身死并以兽形的方式沉入大海,又在二十三年前因特大自然灾害重新浮了起来。
难怪侯涅生会说可算重见天日了。
黑夜扭头朝侯涅生看去,指着面前的泰省分局,试探道:“这是你年轻时”
侯涅生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后,黑夜的脸上没多少惊讶,反而变得极为复杂。
以为是浮岛结果是尸体,还是在海里埋了起码两千年的尸体,哪怕有种神圣的气息,但建在尸体上的分局,四舍五入不还是大号坟墓吗?
不知道这些泰省分局的人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
想着想着,黑夜的脚步在进入泰省分局的大门时顿住了,侯涅生则接受良好地走进去,路过他身旁时又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能建成就是他本人允许了。”
黑夜:“?!”
允许?
谁允许了?!
侯涅生进到里面,扭头朝黑夜看来,笑容更是毫不掩饰的戏谑,“还愣着干什么,该办正事了。”
此话一出,黑夜立马明白自己被耍了,他快步跟进去,捞起侯涅生的一撮头发就是一扯,低声道:“又耍我,很好玩吗?别忘了,那锦鲤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呢!”
说起这件事黑夜更生气了,又咬了咬牙才用极低的声音怒道:“背着我说我坏话,说我撵你下床,赶你出门,还要你把脸主动贴上来挨巴掌,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有打过你的脸,你就是污蔑也不能这么污蔑吧。”
黑夜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赶紧给我交代清楚。”
侯涅生“嘶”一声,侧着身子开始低声求饶:“我错了,那些纯属造谣和杜撰,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见黑夜还不打算松手,侯涅生为了头发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用极其委屈的女音软声道:“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求你了,放开吧。”
私下里听,和在外面听是两码事,黑夜自觉脸皮没厚到这种地步,立马将侯涅生的头发松开,又故意咳嗽了几声才低声警告道:“我下次轻点,你别在外面给我搞这一套。”
虞潇的表情还算正常,毕竟别人如何相处还轮不到他来管,可划着轮椅出来的褚捷海正好也瞧见了这一幕,他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这算什么,家暴吗?
不对,这女人强得离谱,谁能打得过啊。
片刻后,他眼神复杂地望向黑夜,在心底遗憾叹气,恋爱脑真是太可怕了,还有许明渊也是,这么大男子主义做什么,哪个女人不和闺蜜吐槽自己男朋友啊。
他因为这早出晚归,不定时加班和出差的工作,要不是女朋友自己工作也忙,每天绝对要被女朋友找闺蜜吐槽八百次,然后到点了问他一句你还爱不爱我了。
褚捷海的恶意波动太明显了,以至于黑夜将他脑子里想的东西感受得一清二楚。
家暴个锤子啊,这和他想的压根就不是一个情况!
黑夜与褚捷海对视一眼,眼眸一红,冷笑着威胁道:“褚捷海,把你脑子里的想法收收,还是说你想让身上再多几个血窟窿?”
褚捷海在心底啐了无数口唾沫,脸上却阴阳怪气地认怂,“我哪能啊,我哪敢啊,我可没你这种崇高地位,我要敢跟我女朋友这么说话,洗衣板都得”
黑夜红着眼眸,手伸到侯涅生面前,“夜旻,来个冰锥。”
侯涅生凝了把冰锥出来,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手帕,把冰锥末端裹住才递到黑夜手上,“给,小心别冻着手。”
“我操了!”褚捷海见状破防吼道,“老子大晚上顶着满身的血窟窿回来加班,不止晚饭还没吃上,老婆没见着,还要吃别人的狗粮,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天理啊!”
褚捷海从小就是爱玩,爱闹,爱折腾,还不记打的性格,于是他每天都在上房揭瓦,外加雷打不动的三顿打。
等到了上学的年纪,褚捷海自然而然地当了校霸,但和一般校霸不同的是,他有个当兵的的严格老爸,所以他打架归打架,但绝非不学无术,成绩也一直稳定在上游顶端的位置。
而他这种学生,讨不讨老师喜欢则全看老师是否死板。
可惜,褚捷海的运气不怎么样,他的班主任是个死板又迂腐的中年大叔,哪怕他考了个年级第三,当天也要因为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而被叫家长。
这班主任极其讨厌褚捷海的打架行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眼睛盯褚捷海身上,于是褚捷海早恋谈女朋友这事很快就被这大叔发现了,也不出意外地被叫了家长。
双方家长一到,褚捷海他爸一看自家儿子泡了老战友家闺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