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还是放任你们去死呢?”
答案显而易见,他们早就被舍弃了,又怎么会有人会回来救他们呢。
“组长,你这样”追着相慈宁赶来的吕恒试图劝道,“要被总局那边知道了,他们又要派人来给咱们下处分了。”
“那又如何,人道主义是给人的仁善,他们既算不得人了,我又为何要对他们施以人道主义。”相慈宁掸了掸黑手套上并不存在污渍,“总局那些坐办公室的要有意见就亲自来守边界、抓边犯,做不到也就没资格指对我手画脚。”
边境犯罪者,说轻了是走私和偷越国界,但重了就是人口拐卖,伪造户口,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是无数支离破碎的家庭。
相慈宁亦是如此,他的父母就是被边境犯罪者杀害的。
确切地说,是被二十年前流亡中的廖济昌挟持做了人质,在管理局的人无奈退让后被残忍杀害的。
相慈宁的运气稍微好点,管理局赶到时他还剩最后一口气,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也以此为契机觉醒成了异能者。
他恨极了廖济昌,对待这些从事边境犯罪的异能者手段也是残忍和血腥的,总局那边也因为这些事警告过他几次。
然而警告归警告,相慈宁从未改过,甚至这些手段在边境地带也起了非常好的震慑作用,他担任负责人后大幅度降低的牺牲率就是最好证明。
现在,相慈宁见吕恒还站在原地没动,他扭头看过去,“还不去做?”
对视一眼,吕恒当即麻溜地跑到病床边,无视病床上异能者的垂死挣扎,道:“别觉得我们心狠啊,是你们先做了那些千不该万不该碰的糟蹋事。”
吕恒将医疗器械的插线拽下来,推着病床往外走,和相慈宁擦肩而过时又道:“组长,你放心去忙别的事吧,这边我盯着呢。”
相慈宁稍稍点头,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吕恒推出一个后,又招呼了一小队人过来一起帮忙,等这间病房里的病床全被推走后,他才准备离开。
“组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一直被晾在病房角落的安黎叫住了刚走两步的相慈宁。
相慈宁转过头,就见安黎捡起地上的插线,小心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和你们说多少次了,那些人的命不值钱,但咱们的医疗器具值钱,所以动作能不能轻一点啊。”
“就这一会儿,又给你们扯坏好几根,咱们分局既不是特有钱,又不是超有权的,这器械的赔偿金我找谁要去,让我自己贴钱进去啊?”
相慈宁沉默片刻,“这次先欠着,下次肯定不会了。”
说完,他快步离开,沉稳的黑色背影怎么看都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啊——啊——”站在宁省分局大门口老树上的乌鸦见相慈宁走出来,立马叫了起来。
相慈宁抬头望向乌鸦,“故羽。”
名叫故羽的乌鸦个头比寻常乌鸦大了不少,羽毛油亮顺滑,在明媚的阳光下呈现一种五彩斑斓的黑,昭示不祥的同时又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故羽又“啊啊”叫了几声,才扇动翅膀从枝头飞落到相慈宁肩头。
相慈宁问:“通知过了?”
故羽用乌亮的眼睛望着相慈宁,点了点头。
“走吧,去边警那边转一圈。”相慈宁边走边将披在肩上的风衣又拢了下,又把用于固定的扣子扣好,抬腿骑到摩托车上。
伴随着引擎的发动声,他道:“最近是忙别的案子有些懈怠了,让我看看是哪些家伙又起了不该有的坏心思。“
另一边,吕恒也照着相慈宁的吩咐带了一队人回到因爆炸覆灭的小连楼这里。
他让人就地取材,砍了几棵大的枯树,立了几个大桩子在废墟上,将这些因爆炸而生命垂危的异能者一一绑上去。
绑完之后,他拍了拍手,对桩子上几个呻吟声越来越弱的异能者调侃道:“别说我们不讲道义啊,对你们要讲这些东西,我们早死得连骨灰都不知道给扬哪去了。”
“不过你们也放心,我们还是有一点良心的,不会让你们就这样暴尸荒野的。”
像是为了证实吕恒的话,不少乌鸦落到桩子顶端,像是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它们低下头来,黑色的眼睛紧盯下方濒死的异能者,隐隐透露出几分贪婪。
吕恒抬头望了下上方的乌鸦,对准备布防的其他人招呼道:“走了,故羽派小弟来盯着了,直接丧葬一条龙了,用不到咱们了。”
身后一人问:“吕哥,那我们现在”
“巡边啊。”吕恒的语气理所应当,他又扬了扬下巴,示意众人看看被吊在木桩上的异能者,“特殊时期,巡边时都打起精神来,真落廖济昌那些人手里,咱们的下场可不比上面这几位好到哪去。”
众人当即打起精神来,吕恒满意地笑起来,道:“走吧,知道你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哥带你们领略自然风光去了。”
众人:“”
崎岖的山路,无数的虫子,密集的荆棘
究竟是谁迫不及待地想去领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