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也是有可能的。”
林齐想,明知家里老婆怀着孕,他走后也肯定会生下来的,他为何不回家?
“我们要不要去报警?”
周易凑近了林齐的耳朵,低声问。
“等老爷子的丧事办妥后,我们跟依兰商量商量,不要让秀米知道。”
林齐也同样压低着声音说。
“好,我真的越想越有可能!肯定被她暗杀,埋在那个角落。要不不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周易想象着那个场景,越想越感觉有可能。
“嗯,开始我也是有怀疑的,后来听秀米说陆芳芳大摇大摆地回村了,照想她不可能有这么大胆的。”
“或者这个女的是惯犯,所以她心理素质够强大。”
“也有可能,要不你说都二十年了,人影也不见一个。”
夜深人静,旁边又躺着白敬亭的尸体,现在又聊着暗杀,周易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林叔叔,我们暂时不要聊了,我有点毛骨悚然。”
“大学生,你还怕这世间有鬼啊?”
“也不是相信有鬼,但就是感觉有点怕。”
“怕啥!行得正坐得端,鬼都怕我们。”
“别再说这个字了,再说我都要吓死了。”
“好吧,不说了。”
下半夜,白建兴走进屋来,喊林齐和周易出去吃点点心。
周易赶紧跟在白建兴后面,快步走到院子。
院子里几位族亲正在吃着夜宵,看到周易和林齐出来,让厨房赶紧盛两碗出来。
他们坐在院子里的桌子边,吃起了夜宵。
“你们吃好,趴在这里眯一会,里面我跟建发进去守会。”
白建兴对林齐和周易说。
“好。”
听到有人代替守夜,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周易赶紧应着。
次日,白敬亭便出殡了。
族亲们都来送葬,还有学校的老师们也都来了。
长长的队伍从院子一直排到了村口。
秀米在白建兴老婆的搀扶下,一脚深一脚浅,一直送到村口。
看着公爹的棺材运上了汽车,秀米在村口跪了下去。
她朝远去的棺材拜了三拜,被白建兴的老婆扶回了家。
林齐和周易跟着白建兴几个堂亲上了山。
依兰和秀米回到了家,空荡荡的老院子,此刻看起来是多么的荒凉。
公公婆婆都走了,秀米仅有的一点寄托,现在已经全都消散了。
这个世界,跟白建业有关联的,就只剩下依兰了。
看着依兰,秀米突然又有了在这座院子居住下来的理由。
这座院子虽然姓白,但是她的女儿姓白,是白建业的女儿。
走进公婆的房间,他们的衣物被族亲们扔得干干净净。
秀米坐在公婆的床沿,泪流满面。
二十年,她跟公婆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眼前。
还在秀米挺着肚子的时候,公婆对自己的愧疚之情,令秀米不敢表露出自己有多么想念白建业。
这些年,她始终把思念埋藏在心里的最底层。
只有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悄悄地揭开伤疤,看一看自己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或许这些年,她在公婆的心里,是根本就不会思念丈夫的吧。
谁知道这几千个夜里,她是怎么过来的?
多少次,哭累了趴在梳妆台睡熟。
多少次,凝视着白建业的照片到天明。
不过自从白建业的照片丢失后,她好像就再没呆坐在梳妆台前思念他了。
照片的丢失,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呢!
依兰静静地立在秀米跟前,用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算是给秀米带来一点安慰。
依兰暑假后去上海上学,这座大院子,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已经守了二十几年,还要再守多少年,白建业才会回来?
如果这辈子他不再回来,自己是不是要在这座院子守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自己离开了这座院子,万一哪一天,他回来了,找不到家人,也找不到她,那该怎么办?
依兰看到秀米一直默默地流泪,她的心也犹如刀割般的疼痛。
爷爷奶奶都走了,如果自己回上海读书,这座院子就只有妈妈一个人了。
要不让妈妈跟自己到上海吧!她还年轻,可以在上海找份工作的。
还有林齐,或者她能不能答应林齐,跟林齐一起到城里去生活呢?
留她一个人在这座院子里住,依兰也有点放心不下。
等晚上大家都到齐了,是应该为妈妈日后的生活,开个会议了。
下午,上山的人都回来了。
周易和林齐各舀了一盆水,在院子里洗手洗脸。
“辛苦你们了!”
秀米一边给他们添水,一边说。
“应该的,不辛苦。”
周易应着秀米说。
“终于都告一个段落了,一切都比较顺利。”
林齐看着秀米,满意地说。
“是呢!多亏你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