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喝下午茶的时候,朱雀给我讲了个他小时候听到的笑话:
有一群考察队员,他们到南极去考察,采访了一群企鹅。
有队员问第一只企鹅:“你每天都干什么呢?”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问第二只企鹅:“你每天都干些什么?”
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问第三只,“你每天干什么?”
“吃饭,睡觉,打豆豆。”所有企鹅回答都是“吃饭睡觉打豆豆。”
这时考察队员发现还有一只角落里的企鹅没采访到。
他问企鹅你每天都干什么,最后一只企鹅回答:“吃饭,睡觉。”
考察队员问:“你不打豆豆?”
企鹅咬牙切齿的说,“该死的,我就是豆豆!”
笑话讲完了,我看见朱雀有些紧张的等待我的反应。
虽说这是个笑话,但是我好像不太笑的出来。毕竟,一只企鹅除了吃饭跟睡觉,就得挨一大群同胞的打,这让人不大开心的起来。
这只企鹅很可怜呢,也许那帮打人的企鹅应该好好反省。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朱雀,朱雀如释重负的说,太好了尤菲,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很合得来。
“朱雀……”
“尤菲……”
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周围的背景仿佛都因我们笼上了蔷薇色星星的光芒。就这样脉脉对视不知道多久,回过神来时周围的侍从已经一个不见,只留下满地的尴尬和不知所措的侍女们。
我问这个笑话是谁告诉朱雀君的?其实一问出口我就猜到了。这个笑话是朱雀一定是他很小的时候在樱花国听到的,枢木玄武跟藤堂镜志郎又都不是会给孩子讲故事的类型。那么多半是鲁鲁修哥哥讲给他听的,肯定是这样的。
那么鲁鲁修自己对这个故事有什么看法呢?朱雀沉默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
“鲁鲁修一开始只是说,不过是个笑话,用得着那么在意吗?但是我把想法告诉了他,他忽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说,‘指望伤害别人的家伙反省,然后改变做法实在是太天真了。至于被伤害的人,唯一造成他们不幸的原因,就是自己软弱。如果你不想被欺负的话就拿出实力给人家看到,这样帮助就来了。’”
“那天鲁鲁修心情很不好,扔下书就走了,然后很早就睡觉了。”
我知道鲁鲁修是这样的人,他相信有任何现状都是可改变的,不相信有任何东西是摧毁不了的。
我很难认同哥哥这种观点。
朱雀继续说:“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错了。在那种情况下反抗只有一种结果,就是丧失生命。没有生命的东西没有资格谈实力。”
“只有从强势群体内部改变,才可以拯救弱势群体的人。”
我发现朱雀越说脸色越发黯淡下来,双手渐渐握紧成拳。
从内部改变吗。这当然也是我所提倡的做法。我不喜欢破坏,至少,现在我所处环境的宁静我就不愿意去恶意破坏它。
当然我们今天知道抠木朱雀和尤菲米娅的理想彻底破灭,只能说鲁路修对人性的理解更透彻。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要从朱雀的经历来看。
朱雀很矛盾。他的理想和道德观整个都建立在“拧巴而矛盾”的性格上。当然鲁路修也挺拧巴,但少年的鲁路修会把遇到的问题合理甩锅出去,不是自己的问题他不会特别钻牛角尖而是重拳出击,正所谓叛逆的鲁路修嘛,但如今鲁路修已经懂得听取别人的意见,所以如今和新帝国军作战的鲁路修已经不是那个叛逆的少年而是政治家。
即便刘宣也不精神内耗,毕竟他从来都自认帝国反对派,只是为了海兰德报恩才参加帝国军,所以各种受贿行贿、扩充私兵甚至打假仗都没有心理负担,但朱雀不行。
于众多帝国布列塔尼亚贵族如夏洛特、莫妮卡世家和黑色骑士团神月耶这两拨人也不同,朱雀内心深处也不认可帝国也不认可武装斗争。甚至他和基诺都不一样,人家基诺是为了家族,他朱雀呢?是杀死自己父亲的逆子。
但是朱雀还是很拧巴,根本在于他藏着掖着把事情自己一个人揽了,然后自我消化又消化不来,结果就变成了一个扭曲的人。从小到大都一个样,不管是恋母弑父还是尤菲,都觉得是自己的错不肯说出去一直想着这事又想不通。
真拧巴啊。
弑父这事很可能是对朱雀的人生影响最大的事件之一。而且影响一路延伸到长大之后。那时候朱雀自我消化的结果是:如果采取的手段不正确,那么结果就是毫无意义的,之后他就努力按照这个道德标准生活。包括从内部改变社会和成为第一圆桌骑士以得到11区的不靠谱计划都是这么来的。
所以很反常的是,朱雀属于极端的理想主义者,但他的极端理想主义脱离现实并缺乏合适的力量作为支柱。他为了能改变布列塔尼亚社会的排外性和压迫性而成为圆桌骑士,却在这一过程中在11区和其他殖民地造成了更多压迫,这事本身就挺黑色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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