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自然。所有来投的人,不管官职大小,不管来头大小,第一件事都是得深入基层。只有先深入基层了,才能知道老百姓想什么,不止你们武将,文臣也是一样。而且这种地开荒又不是做苦力,我们金州府都是四个时辰工作时间,中间还要休息半个时辰。”江永康笑得意味深长,“莫说你,就是当年白慈恩也是在城郊种地。”
“白慈恩?”朱奎眼皮一跳,“你们和白慈恩交过手?”
身边阿陶立刻接口道:“岂止是交过手!白慈恩被我们江部长打得是落花流水,手底下的人全部被俘虏。要不是城主开恩,当时还不想跟大周朝正面冲突,才不会把白慈恩给放回去呢!”
阿陶自然不会提起城主出主意用白慈恩换了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
这回,朱奎看向江永康的目光有些晦涩。
此人年纪轻轻,做事手段却毒辣,就连白慈恩都败在他手里,那自己输了,也没什么丢脸的。
既然白慈恩都种过地,那他应该也得去种地吧?
果然江永康说道:“朱大哥,你是我招揽过来的人,因此我也跟你说几句真心话。虽然我这手段是卑鄙了一些,但我们城主确实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你只要去金州府看一眼,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追随他。金州府…那已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朱奎被他说得心痒痒,“怎么就另外一个世界?”
“你去看了就会明白。”江永康笑,“还有,我们城主招募士兵的条件很严苛,对文化也有要求,劳动改造的时候会有老师和宣传员,他们讲的东西你们一定要认真听。朱大哥这一身的才华,可别因为消息不通而耽误。”
面对江永康这番诚挚之语,朱奎心里倒也没那么气,想通这节以后,他眼底倒是隐隐有了一抹期待,“我听说了,你们的士兵要求能文能武,还有实战演习。我倒想看看,你们这些兵究竟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朱奎松了绑,然后换了衣裳,虽说该入乡随俗,可他实在不想穿他们金州府的那种长衣长裤,便随便换了一件。
随后他手底下的人灰头土脸的出现了。
看来都跟他一样的待遇。
张将军迎上前去,他似已经知道了江永康挑拨离间之事,也知道他们回不去明王殿下那边,不过他脸上却也不见多少灰败之色,几个人刚刚碰头,这一商量之下,才发现金州府也算是个不错的去处。
能造出这样火器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更何况金州府的士兵们军容整肃、行卧有度、浑身一种杀伐之气,也绝非大周朝的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比拟。
跟着这样的主君,也不错。
反正乱世之中,当兵的就是这样颠沛流离的命。今日为你而战,明日便是敌人对手,直至哪天马革裹尸。
至少,徐振英那边的士兵待遇不错。
他们自然还不知道得劳改一事,因此脸上颇有些许激动的神情,只不过见了朱奎有所收敛而已。
金州府的几百个人跟着他们去城外营地中宣布投降的消息。
见朱奎一直闷闷不乐,那张小将便安慰朱奎:“朱将军,咱们好歹命是保住了,且徐振英目前已经拥有六座府城,势力不容小觑,咱们跟着她也不算亏。”
朱奎蹙眉道:“军人当马革裹尸还,死在战场上那也是命!你等身为军人,怎能贪生怕死。”
张小将被斥得不敢接话。
不过想到将来都得去劳改,听江永康那意思,是他和手底下所有人一起公平竞争,他朱奎将来能不能顺利当兵都不一定。那么现在这些人,就不再是他的下属,也许将来会是他的同僚、甚至是上峰。
他朱奎昔日的风光完全不在啊。
按照金州府选拔人才的标准,甚至有可能他的优势也全无。
朱奎心中虽难受,可形势比人强,也只好软了一分:“我只是想到明王待我等恩重如山,如今我们却转而投敌,心中实在是不安。”
张小将却不这样想。
朱奎曾是明王殿下府内的亲卫,造反后无人可用之时才提了朱奎做将军,朱奎对此一直是感恩戴德。可张小将却看得清楚,朱奎该感谢的是时运,而非周衡。
“明王多疑,我们回去也必定再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甚至有可能像之前的何将军一样,被指派去做送人头的先锋,莫名其妙的死在战场上。既然事情已经到这般田地,将军不妨试着向前看,至少金州府的武器装备是一流,我们也可以趁机一观,甚至说不定将来我们也能用上那火器呢!”
朱奎笑得勉强。
等走到营地,才发现营地附近已经驻守了一两千人金州府的人。
朱奎看那样子,就知道他手底下带来的这四万士兵,已经知道他投降金州府的事情。
他正欲安慰几句,哪知底下一个将领却一脸喜色的跑上来:“将军,咱们终于投降啦!那以后咱们是不是就是金州府的兵了?”
旁边有人立刻说道:“哪里就是金州府的士兵了!刚那个宣传员不是说了吗,得先去劳改,深入基层!劳改中还要学习文化知识,一个月以后,无论是当兵还是当官,都得通过考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