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狱了?”
孙清臣也不瞒他,“实不相瞒,被一个想要去投奔徐振英的狱卒给放了。我们已经约定,明日一起上路奔赴金州。”
林老却没做声,只是捋着胡须,似乎陷入了沉思。
孙清臣看着林老沉默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林老不会也想跟着他们造反吧?
这林老已经快六十了,如今依然代表大周朝文人势力,他若是投身金州府,这天下怕是真的要动乱起来!
那徐振英肯定首当其冲,真正进入皇帝的视野。
孙清臣心里既然已经倒向徐振英这边,自然想替她招揽大才。可他也知道林老可不是普通的读书人,他乃天下读书人之表率,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他人没到金州,就给徐振英惹那么大麻烦,怕是不美。
孙清臣也是疑惑,林老都六十高龄,怎的还一身反骨?
看看人家方老爷子,虽身在反贼营,心却都在大周朝,无论如何也不肯出来替徐振英做事。
倒是林老,怎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孙清臣这心里七上八下,正想着如果林老当真开口说要与他同去金州府,他该如何应对,林老却说话了,“既然如此,我送你一些盘缠,你自去投奔小徐姑娘吧。记得跟她说说,就说汴京城有个老头子等着她,看她怎么掀翻这天地。”
孙清臣额上的汗水才止住了,几近感恩般的说道:“多谢林老,您的问候我一定带到。”
林老却盯着孙清臣,那满是沟壑的脸上,却是一抹老顽童的笑。
次日,孙清臣如约带着妻子到南城门汇合。
等走到南城门外的大柳树下,才看见前面几十个人头,最前面的是赵乔年,一看见他就遥遥从他招手。
孙清臣连忙道:“壮士,为何如此多的人?”
赵乔年憨厚一笑,“这不,我想着这一去金州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就想跟我几个兄弟说一声。哪知我那几个兄弟舍不得我,没办法,只好就带着他们一起上路啦。”
孙清臣蹙眉,总觉得这个赵乔年滑不溜秋的,远比想象中难以拿捏。
也是,怪自己轻敌了。
能不远千里投奔徐振英的人,怕是心眼子跟徐振英差不多。
想着自己已经是无官一身轻,又想着此去金州府说不准这赵乔年还会成为自己的同僚,便只能忍了又忍,“行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快些上路吧,省得人太多,太过醒目,反而招来注意。”
“行咧,就等您一句话!”赵乔年一吆喝,他们这一对人才行动起来。
当然,等林老丢下家人,只身一人来投奔追上他们的时候,已经是数日之后。
而眼下,来兴元府做工的妇人们却遇见了麻烦事。
这一大早,庄子上便来了几十个带刀的官差,他们直接推门闯入妇人们劳作的院子,随后气势汹汹的抓走了金州府的几十个女工,其中便有刘大姐等人。
几百个女工们吓得不轻,有人眼疾手快的去叫齐二姑娘等人,有人连忙护住棉衣棉裤,有人则只顾往旁边躲去。
其中领头那官差长得凶神恶煞,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扫全场,随后恶声恶气说道:“谁是金州府过来的负责人?”
而连氏立刻就被人推了上去,“是她,是她!”
连氏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微微福身:“敢问官爷,我们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从金州府而来,做些女工赚点家用,不知犯了什么罪,竟让官爷们亲自上门?”
“哼,有人举报你们,说你们这里是反贼窝,你们打着做衣裳的幌子,实际是金州府那边派来的奸细!试图窥探我军情报!不必多说,押上这妇人,全都给我关起来,仔仔细细的给我审!”
连氏大骇,大呼冤枉,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就被人带走。
而金州府的二十多个士兵蓄势待发,却被一侧的凤儿用眼色止住,如今他们身处大周朝的地盘,一举一动都可能引发一场战争,因此他们即使盛怒之下,却也严格遵守凤儿的指令。
而齐二已经得了风声赶来,一看见这架势,几乎是立刻掏出银子递给了那领头的人。
两人似乎是旧识,那领头的人推推搡搡之下还是接了,随后说道:“齐二当家,别太为难我们,上头发令了,今儿个必须将这些妖言惑众的女人们带回去审问!要不是看在你齐老爷面上,你今日也吃不了兜着走!”
齐二不慌不忙,“真是多谢府君垂怜!只不过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这些女工们整日在庄子里做工,根本没有出庄子半步,哪儿就会去当什么奸细?您也看见了,这些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妇人,日子过不下去了,才来我这里讨生活,这…这…哪儿能空口白牙的诬陷人呢?”
“那我可管不着!我只负责抓人!有事去找府君分辩!”
齐二姑娘无奈,只好再递上几锭银子,姿态放得极低:“许大人,小女子不为难您,还望您通融通融,跟牢狱里的兄弟们说说情,别太为难这些妇人们!其他事情,容我再想想办法!”
那人却不肯接银子,冷着脸说道:“齐二姑娘,别给脸不要脸,你这手伸得也太长!还是那句话,他们到底是不是金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