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拿捏,因此才捏着鼻子许了五两银子的彩礼娶进门。
庞小花是很勤快,屋里屋外一把抓,且为人内秀,从不在家多生口舌是非,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贤惠。
范老爷子示意她坐下,范小妞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这位小婶。
不知怎么的,赵老师说找的不是她,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失落。
赵老师便对范老爷子说道:“实不相瞒,这次我上门来就是为了劝说您同意让庞小花进城考吏员。”
“啥,她?”
庞小花也有些手足无措。
范老爷子却道:“赵老师,你是不是记错人了,咱们第一个学习班里没有庞氏啊,她斗大的字都不认识——”
庞小花立刻垂下头去,脸色羞得绯红,“爹,我还是认得几个的。”
赵老师说道:“庞小花是没来得及上第一期的扫盲培训班,但是她为人热心,经常来给我打下手,我有时候也教她认一些拼音和四则运算。后来我发现庞小花脑子活,很是聪慧,很能举一反三,凡事只要我教过一次,她基本上就能记住。就说那些四则运算吧,我只教了个位数的加减,她立刻就能算出三位数的加减。说来惭愧,我倒觉得她天资远超过我。”
范老爷子震惊了。
范小妞也愣住了。
范老爷子回不过神来,却听见那赵老师继续再说:“而且按照庞小花的能力,她已经把初级班的课程完全吃透,这几天我们一有空便一起钻研中级班的教材,说起来我都觉得脸红,那些教材我读起来都很吃力,但是庞小花却能领会其奥义,反过来教我。实不相瞒,如今的庞小花学识远超过我,天资也远超过我,我实在不能教她什么了。这样的天资可不能浪费,我觉得她去试试吏员考核也没什么大不了,说不准真有机会呢。”
方老爷子看向向来沉默内敛的小儿媳,“小花,赵老师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庞小花低下头去,慌乱解释:“公爹,是您说要对咱们村的老师热情相待,我就是想着时常过去看看赵老师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当真不是故意出风头的!”
范老爷子一拍大腿,险些把身边凑过来的范小妞一掌推开,“哎哟,这都什么时候了,难不成我还要怪你脑袋瓜聪明会读书?你有这本事你早说啊……仁怀,仁怀!”
范老爷子冲着门外叫自己小儿子。
庞小花面露惊恐的望着赵老师,似乎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婆家不喜。
赵老师只是握着她的手,表示不用担心。
很快,范仁怀走了进来,“爹,找我啥事儿啊!”
范老爷子有些兴奋的拖着范仁怀进屋,那范仁怀一看见赵老师就有些腼腆,随后又见妻子一脸手无足措,还以为自己犯啥错了,正要认错呢,范老爷子就“啪啪啪”几声拍他后背,拍得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仁怀啊,我跟你说啊,了不得啊,赵老师说咱家小花脑子灵光,读书好使,推荐她去考那个吏员考试呢。吏员考试你知道吧,说这次要招一百多个人呢,只要考上了那就吃上官粮啦,少不得一个月一两银子呢!”
不同于范老爷子的兴奋,庞小花始终显得有些害怕。
她紧咬着下唇,只顾摇头,眼中水雾迷蒙:“公爹,我不去,女人咋能抛头露面去做工呢。我要是去了,这范家和庞家都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呢,我不能给我爹娘丢人!”
赵老师却道:“小花,你说女人不能抛头露面,那我也抛头露面了,你是说我也被人骂?”
庞小花急得差点哭出声来,“赵老师,您不一样,您是老师,是教书育人的,身份贵重着呢!我不一样,我就是个庄稼人,要是出去做工会被人笑死的!”
范老爷子拍着大腿急道:“哎哟喂,现在都什么世道啦,城主就是个女娃,那城主手底下一连串的女将,各个比男人还凶狠,谁敢多说一句,就拉谁去做苦力呢!”
庞小花这辈子就没出过村子,从庞家村出来,走上二三十里地就到了范家村,她哪里晓得什么女将什么城主,她只知道之前岚县晔县被强盗给占了,然后又有个什么养殖和读书的。
赵老师苦口婆心道:“小花,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倒是大可不必。城主现在提倡女人们做工,你记得先前来村子里的那些养殖场的人吗,其中还有个方姑娘,你记得不?”
庞小花点点头。
那位方姑娘可真是个人物,通身的气派,说起话来有声有响的,好不威风,把一群男人指使得团团转。
偏那帮男人还一脸恭敬谄媚,半点不耐烦都没有。
说实话,那样还真是多多少少叫人羡慕。
“现在岚县城里做工的女娃可多了,别说女大夫、女账房、女掌事,就连女兵都是有的。新任的黔州府府君,那就是个姑娘!人家手底下几千人呢,好不威风!谁敢笑话她是个女人?”
范老爷子也道:“就是就是!小花,现在世道可变了,你呀也就是没出过远门,你只要去岚县一趟,就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啥情况。罢了,咱啥也别说了,今儿个下午就带她进城去见见世面,唉,赵老师,那考试是什么时候?”
“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