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爹娘捐献了十万两银子的物资?”
“啥?”王三娘有些懵,“我家竟然有十万两的银子?”
等等——
爹娘捐了十万两银子?
捐…捐…捐了?
还捐…捐给反贼了?
这是向全天下宣布他们王家要跟徐振英共存亡吗?
天爷,王隐那个人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怎么临了了竟然狂妄不羁了一回?
不是,家产全都捐了,他们家吃啥啊?
两个哥哥几个姨娘也同意?
王三娘愣住了,徐振英笑着跟钱珍娘说道:“你看,我就说吧,三娘多半不知情。”
王三娘都不知作何表情,苦笑摇头:“城主,我真不知道。”
“我也没想到王家竟然有这样的胆气和忠心,三娘,我很高兴你们家如此信赖我,你可知道你父母此举意味着什么吗?”
王三娘想了一下,随后向徐振英抱拳,郑重其事道:“城主,王家全家人都听您驱使,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徐振英心里很是感动,虽说王家也是看重她的前途,并带着以期回报的心思,可王家敢这么早就下注,这份情徐振英还是要领受的。
她握着王三娘的手,笑道:“我是这样想的,我哥和凤儿在那边已经有半年了,生意那块已经熟悉,王家世代经商,经验肯定更丰富,那边的事务应该也容易上手。你回家问问你父母,王家愿不愿意去寿州那边接手我那一摊生意。”
王三娘愣住了,喃喃道:“那我不回高新县了?”
“这次吏员选拔,我们的人手应该会得到进一步扩充。但是凤儿那边一直捉襟见肘无人帮衬,你们先过去,让凤儿带着你们熟悉一段时间后再上手。”徐振英握着她的手,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三娘,南边商路是我们的军费来源,你可知道其分量?”
王三娘心里一咯噔。
这…相当于徐振英把金州黔州的命脉交给他们王家了啊。
王三娘震惊、忐忑、感动,可这么大的事情,她却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只是说道:“城主,待我回去和父母商议后再来回禀。”
“去吧。好好跟你爹娘说道说道,南下这事事关重大,你们一家人商量好了来。”
王三娘退下了,余光瞥见一脸喜色的钱珍娘,两人视线一对上,钱珍娘的欢喜都快压不住了,“城主,您当真准备让凤儿回来?”
“这个自然,凤儿可一直是我的左右手,我有意培养她从政。刚好那边的事情应该已经稳定了,她刚好回来把金州这边的摊子支棱起来。”
钱珍娘的声音少见的欢快,“我感觉像是好几十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子。”
徐振英望着钱珍娘,“珍娘,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半年多了,这次我打算部门重组,你有没有想去的部门?”
钱珍娘有些恍惚,城主的意思是让她开始独当一面吗?
钱珍娘心里有些忐忑,但是跟随徐振英的这段历练,让她变得更坚韧,“城主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什么苦的累的难的我都不怕,哪里缺人我就去哪里!”
“好姑娘!”徐振英亲昵的拍了拍钱珍娘的肩膀,有些欣慰,“若是你舅父舅母再见你,怕是认不出来!”
钱珍娘却冷冷一笑,“他们的事情…我早就忘了,现在想想我还要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急着把我赶出家门,我还认识不了姑娘,更不可能见识这么多的东西。”
徐振英却道:“我倒觉得没必要感谢苦难,你应该感谢的是那个勇敢的自己。”
钱珍娘眼眶一下就红了,“城主——”
“不准煽情。”徐振英的声音瞬间冷酷,钱珍娘瘪了瘪嘴,随后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听见前门接待老百姓的女兵声音。
很快那接待的女兵就跑着进来,她却并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大声禀报:“城主,金州府了我们就要跑,根本拉不住——”
话音刚落,里面的人就出来了,徐振英和钱珍娘一前一后,快步向府衙门口走去。
徐振英在府衙正门旁边设立了一个接待室,专门接待普通老百姓。
百姓们对于府衙这种地方都是心生惧意,就跟上辈子普通老百姓去了机关单位大门是一样的忐忑,因此徐振英专门从部队里寻了长相周正、说话温声细语的女兵来接待,用以消除百姓的恐惧,只不过好像自从他们进了金州府以后,这个接待室就没被用过。
“你们放开我,咋还不让人走了呢,我都是说了我没啥事——”
那接待的姑娘只能拦在跟前,柔声细语的说着:“老伯,您刚才都说了有事情找城主,您别担心,我们城主人可好了,您稍作片刻,我们的同僚已经进去叫城主了——”
这一说不打紧,几个大爷急得跺脚,“哎哟,你这小姑娘,我啥时候说要找城主了?你是不是听错了,快快快放开我,我们就是路过而已!”
徐振英看着这激烈的场面,不由得扶额。
怪她,真的怪她。
这些小姑娘们也太热情了,早知道就该让他们态度冷冰冰点,否则老百姓只会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反而让老百姓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