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营地上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赵班头跟他们徐家人是一伙的!
天晓得徐青莺给他们解差塞了多少银子,这帮解差跟她徐青莺的走狗似的,对着徐青莺点头哈腰,对着他们这帮人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赵班头已经听见了这边动静,提着刀就进来了,他一双厉眸环顾四下,莫名给人强大的压迫之感,“妈的,饭都吃不好一顿,谁他娘的在闹事?”
凤儿指了指曹琴儿,“这位,她儿子偷钱不成还打了我家小姐,到头来还反咬一口。”
曹琴儿只觉得赵班头瞪了一眼过来,她就腿软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跟官爷打过交道,立刻畏畏缩缩道:“赵班头,我冤枉啊……”
“你冤个屁,大老远就听见你这婆娘在这里闹事,怎的,是皮痒了不舒服?行吧,既然如此,那明天你们一家从此给我把镣铐枷锁都戴上,让我好好治治你们这皮痒之症!”
曹琴儿“啊”了一声,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正欲分辨,奈何赵班头喝了一句:“哭个屁,你都是个徐老半娘的老娘们儿了,学人家年轻姑娘哭哭啼啼,你要不要脸?!”
曹琴儿的声音瞬间卡在喉咙里。
别说,赵班头这话说得十分恶毒,引得周围人压低了窃笑,欣赏着曹琴儿的窘迫。
曹琴儿可不敢跟赵班头叫板,只想着回去不知道李秀才还怎么收拾她,一时惶恐,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跑了。
赵班头冷冷看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人,“行了,看什么看,怎么,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就都开始怀念枷锁的滋味了?”
众人连声道:“不敢,不敢。”
对着凤儿和钱珍娘,赵班头瞬间变脸,一副热情的样子,“凤儿妹子,有啥事叫我,再有闹事的,我替你们收拾他!”
凤儿盈盈一拜,“那就多谢赵大哥了。”
“不谢不谢,都是自己人!客气个啥。”
赵班头离去后,这边发钱的事情顺利了许多,再没有人敢闹事,也没有人对钱珍娘冷言冷语,好不容易发完了工钱,凤儿才将剩下的铜板往桌上一扔,冷声道:“哼,看见没有,这帮欺软怕硬的东西,还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啊?只知道欺负弱小,见了赵大哥连一句屁话都不敢多说。”
钱珍娘却默默收拾着东西。
心中却暗自惊奇。
凤儿什么时候跟赵班头关系这般亲近了?明明几天前凤儿还怕赵班头怕得要命,如今竟然一口一个赵大哥赵大哥的叫,而赵班头似乎也极为受用。
而凤儿本人的变化也更让钱珍娘触动。
这才几天啊,凤儿跟着徐姑娘以后,变化如此之大,隐约透着股子当家娘子的气势了,如今她一瞪眼一拍桌,气势汹汹压倒一片的样子,令钱珍娘觉得有些陌生,却又有些心生向往。
凤儿还是犹如以前一样,拉着钱珍娘的衣袖,跟个小姑娘似的抱怨:“小姐,你看到没,对付这种人千万不要心软,你一心软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钱珍娘还是于心不忍道:“可…曹夫人回去定会被她那个丈夫责骂…”
“小姐!”凤儿的表情有些无奈,“这世间就是如此,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咱们身为女子,要想不被人欺负,那就得自己立起来。你看刚才,我知道我们两个人微言轻,大家不会听我们的,所以才搬出徐姑娘的名号吓唬他们,这就叫借力打力。”
钱珍娘笑着捏了捏凤儿的手,“你这丫头,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姐了,现在咱们都是给徐姑娘办事的,你若再叫我小姐,怕是徐姑娘会不高兴的。”
凤儿吐了吐舌,“小姐…哦不,姐姐说得对。我就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你瞧瞧你,跟着姑娘学了几天,整个人都变了不少。以前都怪我,怪我立不起来,护不住你,连带着你也跟着我吃苦受累。”
凤儿帮着钱珍娘理着账本,“咱们姐妹之间,不要再说这些话,反正以后姐姐去哪儿,都带着我,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是啊,咱们都是没人要没人疼的苦命人,以后我们就是亲生的姐妹!”钱珍娘若有所思,眼神渐渐平静,“若不是徐姑娘…哎…我真害怕让她失望…”
“不会的。徐姑娘人可好了!她怕你应付不来,还特意让我过来帮你!徐姑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口口声声让我们自立,还说让我们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可真出了什么事,她绝对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姐姐,你可不要辜负了徐姑娘的一片苦心,这世上,除了徐姑娘,再找不到对我们这样好的人了!反正我是决定好了,以后就一心一意的跟着姑娘干,姑娘让我下油锅,我也敢去!”
“是啊。徐姑娘…可真是个大好人啊!”钱珍娘想到过往种种,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又想到凤儿这些日子的变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来,凤儿已经开始重新出发了,她怎么能被甩得太远?
钱珍娘的眸光逐渐变得坚定,她拉着凤儿,一字一句说道:“好妹妹,我也不想辜负徐姑娘的期望,所以…我决定…”
钱珍娘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我决定要去和徐家大房说清楚。”
“什么?”凤儿喜得一下跳了起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