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笑:“亲妈发话,哪有不听的啦。”
“琴姐,那个小行长生得漂不漂亮啦?”
“哎呀,哪有比琴姐标致的人。”
赵琴的虚荣心被满足,浅笑一声:“样貌中上,气质不错,找人查了一下,从小到大都是精英教育,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大家闺秀落落大方的,很得人喜欢。”
她见过周斐两三次,周斐每次都对她礼节周到,出身又好又谦虚,妈妈是以前家里有几千家私人电站的千金,爸爸是港城某个风投公司的老总,哥哥又开了互联网金融企业。
换成几十年前赵琴还没嫁到温家时,对这家都是要点头哈腰笑脸相迎的。
但周斐却很识趣,对她尊敬有加不讲,每次都会自觉低她一头,连拍照都会刻意微微躬身迁就她的身高,碰杯永远低几公分,用杯头撞她的杯尾,还找机会送她从国外拍卖场带回来的珠宝。
港生又千里迢迢挖她回国,听说最近还送了她碧玺项链,晚宴也准备带她出席。
除了周斐,港生这些年难道还有更亲近的姑娘吗?
对港生这么冷漠的人来说,会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是很中意周斐了。
又有能力,可以帮港生,还有教养。
她甚至都想不到更好的儿媳妇,有点庆幸,幸好许家千金不敢同港生谈婚,见过一次就跑了,不然差点就错过周斐。
赵琴正得意,旁边的人忽然开口:“你家那个小女儿,不知道怎么,上次舞会见了一面,觉得怪眼熟的。”
赵琴一瞬间浑身微僵:“肯定哪里见过,圈子就这么点,小姑娘又爱玩。”
“也是。”
赵琴出了一背冷汗,生怕对方记起楼婉仪,毕竟当时是自己横刀夺爱,手段并不光彩。
楼婉仪又清高,只是笑了笑,说“你和温渭在一起挺好,他只是追我,我没准备答应,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之后再无追究。
她那时是嫉妒楼婉仪的,同是二十多岁的人,楼婉仪却是北大出身的高材生,读了很多书,又在政府谋职人人尊重,不必卖笑,她却见人就要笑,没机会上大学,学历都还是嫁给温渭后,重新深造的。
同是二十多岁,凭什么楼婉仪可以是所有人眼中的明月清风,她只是劣质口红。
她抢了温渭的时候,渴望看到楼婉仪扭曲发怒的样子,却没想到她只是温和地对她笑,说没关系。
杨柳抚岸,楼婉仪扎着两条黑亮的辫子,长眸流光,比江水更漪荡。
那样的笑,让赵琴的卑劣更无所遁形,也让她记了一辈子。
再见到楼婉仪的女儿时,她下意识是躲避,然而是意识到楼婉仪的女儿在讨好她,面对云欲晚小心翼翼的讨好眼神,她终于觉得扳回一城,楼婉仪的女儿也要在她手下讨生活。
但自己生的儿子却对她说做得过分。
她不得不对那个孩子好点,好着好着,她就会忍不住有错觉,她也养出了楼婉仪一样那么清风明月的女儿,她也不差楼婉仪什么,在她手下,云欲晚也考上了名校,长大成人,她甚至还愿意让温渭给这个孩子立信托。
她亦是慈母。
给云欲晚选的那些夫家虽然比温家是完全不能比,但已经是楼婉仪的层次无法攀上的亲了,楼婉仪应该很感谢她才是。
想到这里,赵琴稍微安心一点,毕竟不想亏欠死人。
同一时刻。
云欲晚拉着温仰之的衬衫,等他说话。
温仰之扶着她的后腰:“今天开心了?”
她贴着他,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开心,叔叔送我楼送我名画,哥哥要送我什么?”
“上午送过了。”温仰之的指腹轻轻摩挲她后腰。
她拽了拽他的衬衣,耍赖道:“那栋楼不算,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有。”
温仰之凝视着她:“你要什么?”
他的眼神带着任何外物都不在眼中的专注,只看得见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那双眼显得柔波深情。
云欲晚几乎不舍得移开视线,沉溺其中地和他对视:“想要你一直陪着我。”
她眼中旺盛的爱意似要溢出。
他今日只是吻她,她就想要更多,同她接了吻,她就要和他睡觉,和他睡了觉又要发生关系,要他承认以往六年都在等她,要他以后都陪着她。
仿佛爱了就要爱到顶,一定要同样浓烈,无人可比,独一无二,才算真正爱她。
温仰之语气懒散:“哥哥年纪大,很可能死得早。”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呼吸他身上冷冽的淡香:“没事,我多熬点夜,我也早点死,和哥哥一起。”
他竟然有种悲怆被无知小狗用爪子捅破的感觉,搞笑得很。
她还仰起脸,笑嘻嘻的:“今晚熬吗?和我一起。”
温仰之收敛得相当标准的弓唇冷薄,说话时亦有严谨与疏离感:“我从不熬夜,总是熬夜相当于慢性自杀。”
她却嬉皮笑脸:“你不懂,熬夜是一种慢死,也是一种快活。”
她的手在他紧实的腰腹上搓了搓,脸还蹭在他胸膛上,喜于言表:“谁都不懂,尤其是和温仰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