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祈偏过头皱起眉毛,他有点恶心达翰这种杀鸡儆猴,试图恐吓他的手段。
“哦,不好意思,忘记咱们中原来的神使心性悲悯,见不得这些脏东西了。”
达翰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淡定,他的精神极度紧张,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亢奋。
“我说他怎么总是能攻破我精心布下的防线,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
苏云祈斜了他一眼,这人不仅好大喜功,贪财好色,还自以为是。
打不过他男朋友就是打不过,还真搁这给自己找理由开脱,无语至极。
“来都来了,干脆以后都别走了。”
“他能给你什么,我也可以。”
苏云祈莞尔一笑,直接拒绝道,
“做梦,他能给我的,你给不起。”
“你想要什么?权势?地位?金钱?”
达翰粗鲁地扯过他的衣襟,看到他颈侧的青紫已经变成一片乌色。
苏云祈伸手遮住他窥探的视线,冷哼一声。
达翰自作聪明,他观察着对方脸上的“不满”,以为他是心里有气,所以才对自己的百般示好爱搭不理。
也是,能人异士有点怪脾气也正常,但要是太过傲气,那就别怪他选择动粗。
“行,暮云他下手不知轻重,不小心把你伤了,我可以罚他。”
苏云祈见目的达到,便顺势下台阶,但要求处以重刑。
他脖子上青了那么大一块,等过几日和裴砚初会面,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顿揉搓。
气死他了,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个什么暮云也别想好过。
达翰没说什么,帐外逐渐响起忍疼的闷哼声,他攥紧拳头,突然发难道,
“既然矛盾都已解决,宋公子迟早都要归入我乌兰,不如先去换身衣服,洗去旧日尘埃?”
乌兰国和金麟国的服饰差异不是一般大,如果说金麟人含蓄而内敛,那么对方则是奔放且鲜活。
苏云祈愣在原地,椅侧几个一直跪伏着的奴宠听到王的命令,立马爬起身,“请”他挪步梳洗。
他压根没想到还会有这一环节,等他黑着脸被人按在榻上强制性剥了衣衫,才生出些难堪的愤怒。
“公子从哪里来的?”
“我以前都没见过你,你也是被王带回来的吗?”
“王可真宠你,居然还让你坐着讲话。”
苏云祈火气没地方发,冲着那阴阳怪气的男奴就是一顿输出,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一天天的,国亡了都不操心,只顾着自己能不能卖出去,下贱。”
那奴宠本就是在达翰面前较为得眼的角色,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
他本想给他个下马威,却没成想对方一身反骨,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
苏云祈歪过身躲过他的巴掌,身上还松松垮垮地披着异族绒袍。
他麻溜地翻身,压住那个叫嚣着要杀了他的男奴,直接左右开弓。
给你打成猪头,让你嘴贱。
苏云祈累得甩手,随意看了眼地上跪着一圈瑟瑟发抖,不敢帮忙的奴隶,然后便自己走到镜前收拾。
穿就穿,就当体验艺术照,没什么好恼火的。
靠,不恼火个屁,那件斜领绣纹白镶袍还是裴砚初走前亲自给他换的,居然就这么被弄脏丢弃,他记住这些人了。
身后扑来一阵风,苏云祈扭过头去看,就见那人还不死心,居然抄起椅子要揍他。
那他能怎么办?
跑啊!
苏云祈就那么点武力值,刚才耗完后就一点余力也使不出,只能掀开帘子往外奔去。
老天,真的是煞笔国煞笔王煞笔奴,煞笔凑一窝了。
他喜欢达翰关自己什么事,他也很无辜的好嘛?
苏云祈回头看去,没注意前面的路,猛地一头撞到别人身上。
达翰暗中指使人磋磨一下他的脾气,但也没让人这样折腾。
他还记着这人病殃殃的,要是一个没搞好弄死在他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云祈摔在地上,他头晕目眩,坐起来的那一刻就低下头想吐。
“呕,你别碰我。”
他一边抚着心口,一边推拒着达翰要抱他的手。
远处的男奴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拖走,苏云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角艳红。
“宋公子,你现在也没后路可走,还不如跟着我。”
苏云祈看着他油腻的眼神,稍微遮掩了下自己隐隐显出的细腰。
“童子身不可破。”
“裴砚初没动你??”
“嗯,他不行。”
达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话里的内涵瞬间吸引了他,一时间爆笑出声。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
“跟着他真是委屈你了哈哈哈哈。”
苏云祈单纯嫌他烦故意口嗨,没想到他这么开心,有些无语地抿唇。
“那些奴狗对你不敬,我已经杀了,你看看,什么时候还能再帮我预测一下别的东西?”
达翰见他连裴砚初这点见不得人的私事都能说出来,以为他是彻底放下之前的一切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