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国战事节节败退,被裴砚初逼得连夜飞鸽传信,要求裴云澜赶紧出主意。
早在皇家围猎时,两者便在私底下已经有了来往。
裴云澜顺理成章把锅甩给达翰,反正他那窝囊的父皇又不会轻易发战,就连现在对方都打到家门口了,还是一副防守求和的嘴脸。
他利用达翰,想在战场上借刀杀人弄死裴砚初,而自己再趁他北上,一点点把持住皇宫。
父皇他老了,到处求仙问医,想要长寿永安,结果一天一颗丹药下去,终于把自己吃垮。
还得是他的母后,做事情就是比皇兄狠心,称之为毒妇也不为过。
他冷眼旁观唐芷晴折磨裴如璋,偶尔再去小院里听皇兄抚琴,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惬意安宁。
皇兄是正人君子,他知道这些事情会伤心的。
等他把皇宫,或者是整个金麟国清洗一遍,直到再也闻不出一点血腥味后,他就亲手送皇兄登基,把属于他的位子重新夺回来。
可是他低估了裴砚初。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人竟会藏拙至此,不仅仅是武功高强,在军事上竟也有一番见解。
裴云澜看到乌兰国怒斥自己背信弃义的书信,惊怒交加,直接一鞭子抽到身旁的奴才身上。
“该死,全都该死。”
他是答应过达翰,等他把裴砚初弄死,自己便会把西北四城赠予他,并嫁一个公主送过去和亲。
但他这只是权宜之计,只要那个贱种死了,他就会亲自北上,为他的皇兄打退所有敌犯,哪怕战死也无妨,就当是还了那些将士的情。
属于他皇兄的,谁都不能染指。
“宋怀逸呢?他不是被关在宫里吗?把他抓过来带给我。”
裴砚初再强又如何,只要他的软肋在自己手上,就不怕他能翻天。
“殿……殿下。”
“宋公子他,他不见了!”
“你说什么?!”
裴云澜大吃一惊,一脚踹开浑身不停哆嗦的太监,亲自去抓人。
怎么可能呢?皇宫里都是他的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宋怀逸他一个弱公子能躲到哪里去,最好别让他逮到,不然有的是苦头让他吃。
白酩一进宫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毕竟见他的人越少,自己就越不容易出错。
他并不是只有假扮苏云祈这一个任务在身,主子留他在宫里,自然是为了实时把控朝中局势,以免后患。
当他再次翻脸,把做得过甜的糖酥脆皮卷耍性子丢出去时,就听见那群太监“窃窃私语”,生怕自己听不见。
“还把自己当主子呢,等六殿下一上位,看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傲。”
白酩砰的一下关上门,转过身立马换下繁重的衣衫,随后跳上屋顶,在宫内四处打探一圈。
他沉下脸色,立马提笔一封送了出去。
这里不能久留,他再待下去也只会暴露。
白酩根本没想过要回去收拾,他找到那条走惯了的暗道,按下机关就往府里跑。
而裴云澜就是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不对劲,他看着地上被随意丢下的长衫,转头就吩咐人去围三皇子府。
他差点忘了,这宫外还有个不简单的地方。
他倒是想看看,这府里究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让他的好父皇都看不透。
因为裴砚初走的时候是带着苏云祈的,所以他并没有在皇城中留下太多的暗卫,大部分全都混进军队跟着一起北上。
主子走前吩咐他们先听白酩的号令,可现在对方急急忙忙赶回府里,第一步就是通知他们先撤。
府没了可以再建,他们现在没必要和裴云澜硬碰硬,先顾全大局,想办法把局势牵扯住才对。
可他们来得太快,整整几千人涌进府里,见到活物就砍,连只兔子都不放过。
白酩知道那是小公子看重的东西,他勉强招架住一群人的围攻,抓起那只被鲜血染红半边白毛的兔子就跑。
主子要是再不回来,那他们也快要撑不住了。
苏云祈大脑一片空白,他勉强不去在意他养的宝贝被人砍死的事情。
他伸手扯住裴砚初的衣襟,有些着急地问道,
“那现在呢?裴云澜已经控制住裴如璋了吗?那你现在怎么办?要先赶回去吗?”
“裴砚初,你别装死啊,快说话。”
裴砚初低头握住他的手腕,在他看神经病的目光下亲了亲他的手背,
“我让白酩先带着剩下的人过来,等哥哥处理好这边的事,我们就打回去。”
他无所顾忌,毕竟皇城里根本就没有他所在意的东西。
不过裴云澜这下三滥的招数倒也算是方便他行动。
他正好没有理由逼宫,这不,送上门的“乱臣贼子”让他来处理。
争斗中再死一个年迈的老皇帝,也很合理。
“丢丢别害怕,小事罢了,相信哥哥。”
苏云祈怎么可能不慌,毕竟这是原着里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剧情。
裴云澜的黑化已经让他很错愕了,现下两边僵持,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个世界估计都能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