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抿唇,得到越多,就想要更多,他甚至希望有一天苏云祈能向他坦白一切。
他发誓在那之后,他只会更疼他爱他,让他毫无忧愁地躲在自己的庇护下。
说到底还是他贪心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他不该去刨根问底。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裴砚初不让别人去收拾外面的布置,就这样摆在那,即便丢丢恼他,他也不愿破坏。
起码这里能够证明自己是被爱过的。
他知道苏云祈在哪,顺着叮当作响的脚镯声,裴砚初看到了他的小神仙。
他满脸惬意地蹭着兔毛,拍拍自己的掌心,听见他来的动静后,还会回头朝他笑笑,伸手要抱。
永远都不会把教训放在心上,哪怕自己再怎么欺负,第二天他还是会这样乖乖地靠过来。
“丢丢又乱跑。”
苏云祈不服地蹩眉,他插着双臂偏过头闹小脾气,
“我能跑哪去?刚才侍卫拦着我,说没主子手谕,我不能出去。”
“裴砚初,我们都出宫了,你还关着我啊?”
他小小声地吐槽道,略带不满,
“太过分了,哼!”
裴砚初将他的活动范围划在整个府邸,但府邸之外则另当别论。
“丢丢听话,等开春了再出去好不好?”
“外面太寒了,过段时间还要下雪,你要玩什么,哥哥先让人带给你行不行?”
苏云祈不高兴,他觉得裴砚初小题大做,但又没办法。
他昨天刚和这人甜甜蜜蜜完,现在还不想吵架。
算了,等到时候真憋不住了就翻墙,反正还有凌柒在,他才不怕。
裴砚初顺着他的背耐心哄,他还是觉得把人看住能够安心一点。
冬天,太脆弱的季节,他怕丢丢也不见了。
苏云祈虽然怕冷,但是好奇心远胜这种痛苦,他披上银白长裘,鬼鬼祟祟地往外跑。
裴砚初还在书房,每逢年末寒季,边关小国就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战事有大有小,目前并没什么太大的动乱。
整座府邸很大,超级大,变态无敌大。
苏云祈的词汇量就这么点,他转了一大圈,感觉已经看见好几个院子。
光是主院就有很多,但裴砚初和他住的那个最大。
他莫名又开始酸了起来,建那么多干什么,以后给老婆孩子住吗?呵。
苏云祈自己腹诽完,很快就把烦恼抛到脑后。
他踏上台阶,坐在凉亭中心处,看着四周略显萧条的荷花池。
也不知道水干不干净,想捞起来看看。
苏云祈本来就想一出是一出,他怕披风沾到灰土,四处打量过后才敢脱下裘衣。
这要是被那个活爹知道,他肯定少不了一顿伺候。
他扶着台阶往下爬,随后撩起衣摆蹲在石沿上,伸手去捧水。
妈耶,透骨凉,但还算得上干净,又可以养一堆鱼鱼了,嘻嘻。
苏云祈心满意足地拍拍水,随后小心站起,转身和身后面无表情的裴砚初对上视线。
“……”
裴砚初缓和神色,蹲下身要去抱他,
“丢丢,把手给哥哥,哥哥抱你上来好不好?”
苏云祈被吓了一跳,他汗毛直竖,脚一软差点摔进荷花池。
眼见对方似乎一点与他计较的心思也没有,他心花怒放,立马笑嘻嘻地去够裴砚初的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裴砚初这个大坏蛋,他就是大骗子!
看上去温温柔柔的,结果一逮到自己就暴露本性,害得他腿根被揪了好几下。
“还敢爬下去玩吗?”
“……”
“来人,把这里用栅栏围起来。”
“宋怀逸与狗不得入内。”
“裴砚初,你欺负人!”
苏云祈疯狂捶打他,张牙舞爪地像个得不到满足的熊孩子。
裴砚初心惊肉跳,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手抖,生怕当时没拉住丢丢。
万一他跌进去又发起高烧,然后就这样走了,那他该怎么办?
他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你不乖,年底之前就待在院内,不要再乱跑了。”
苏云祈独自生闷气,他知道裴砚初习惯操心自己,但还是觉得他未免太过紧张了。
凭什么他就得听他的?他做错什么了?不就是玩一下吗?
他招谁惹谁了?
凉意吹不透两人之间安静的氛围。
裴砚初侧身替他挡住凉风,微微收紧他脖颈处的狐裘。
“丢丢,跟哥哥说话。”
“……”
凶完了,却又还是很体贴,他总是会给自己台阶下,不让他一个人自己处理情绪。
“我不想说话。”
苏云祈没憋住,略带哭腔的嗓音响起,此时此刻,他只是个被教育完的委屈小孩。
裴砚初凑过去贴了贴他微冷的脸颊,没再接话,只是快步走回院内。
屋内烧着地龙,苏云祈被放在榻上,肩膀微颤。
“哭完再说,嗯?”
“呜呜呜呜,你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