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你别死啊呜呜呜,你要是真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咳。”
“呜呜呜呜——”
无论是从实际意义还是从内心情感角度出发,苏云祈如果失去裴砚初,的确一个人没法活。
他正嚎得伤心,周围的太医则全都手足无措地守在一旁,欲言又止。
“笨丢丢,别哭了。”
裴砚初精疲力尽,他微微偏过头,挤出点力气想哄哄苏云祈。
明明他人还在喘气,结果对方这动静却闹得他好像马上要驾鹤西去似的。
“哦哦哦,我不哭,我不哭。”
“哥哥,你叫我进来干什么?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只会吵你,赶紧让太医给你治伤吧呜嘤嘤嘤。”
他记着裴砚初不让他哭,所以连忙用手捂住口鼻。
但他硬是憋不住气,所以总发出点可怜兮兮的动静。
“过来。”
苏云祈闻言立马又扑了回去,他双手扒着床沿,将脸搁在上面,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侧脸。
“哥哥想说什么,快点说,说完就休息,放心,丢丢会守着你的。”
“蹦迪,是什么意思?”
“……”
苏云祈脸色一变,有些无语地收回自己关切至极的表情。
亏他还有闲心问这种问题,估计是身上还不够痛,真让人糟心。
“你们治吧,我不打扰你们,他要是再叫我也别管,就这样。”
苏云祈站起身,当着他的面拍拍手就往外走,他边走边哼声道,
“想知道?可以啊,等你好起来再问,哼。”
他掀开帘子后到处转悠,最后还是选择从篷中拿出把椅子。
他直接甩在帘侧,然后一屁股坐上去,十分警惕地守在门口。
看谁敢来打扰裴砚初治病。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过不要再来叫我了吗?”
苏云祈盯着眼前的太医,催促他赶紧回去。
“公子,殿下派我来先看看您的伤,他说您若是不肯治,那他也不愿治。”
“什么东西?啊?这个神经病。”
孰轻孰重都分不清,这个臭恋爱脑,他要狠狠给裴砚初一个教训。
“公子,殿下还说要亲眼看着您上药。”
苏云祈沉默一瞬,然后就在太医心惊胆颤的目光下甩了甩手,接着若无其事地并紧双膝。
假的,他没面目狰狞就不错了。
这点伎俩根本瞒不过太医,所以下一秒他就被连人带椅打包“送”进帐篷。
篷内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苦药味,堪堪压下所有的血腥。
苏云祈干呕几声,满不在乎地坐上一旁的矮榻。
他看似随意,实则两眼早在进门时就黏到裴砚初身上。
好啊,又骗他,说是不治 那现在这个木乃伊又是谁?
苏云祈撇嘴,然后四周就被眼神莫名热切的太医围了起来。
小苏心里慌,小苏不敢装。
“干,干嘛……”
“公子别怕,微臣行医三十载,包治百病,快将手伸出来好不好?”
苏云祈头皮发麻,被他们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搞得浑身不自在。
一群老人家满目“慈爱”地看着自己,他迫于这种目光,故意背对裴砚初,慢慢摊开一双手。
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皮脆,其实也没伤多重,不就是十指哆嗦,到现在都不敢伸直吗……
“哎呦这可怜见的,小公子可真是英勇,都这样了还能忍着一声不吭。”
那当然,他心里的那根弦还没松下,手上早就麻木了。
“是啊是啊。”
其中一个太医一边附和一边还状若无意地大声描述道,
“看看这磨的,掌心挫伤严重夹有沙砾,十指不同程度受损,其中二指最为严重,右手食指指盖……”
苏云祈再傻也该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裴砚初安排好的。
也不知道对方许了什么好处,能让这群人这么听话。
他龇着牙看向太医,语气里威胁意味十足。
“要治就治,再敢多费口舌试试?”
他不愿让裴砚初担心自己,有这时间还不如清空脑袋赶紧睡一觉。
“丢丢,让他说,你乖点嗯?”
苏云祈泄气,偏过头不再看他,表情萎靡。
他只是有些尴尬,毕竟他感觉自己一没帮上什么忙,二只是受了点小伤,没必要在裴砚初面前刷存在感。
现在真正的伤患反过来担忧他,显得他很不懂事。
原本是想等裴砚初被安顿好后,再找个地方慢慢处理自己的伤。
他也没想过拿这点事去邀功或者求怜惜,他平日里是爱作着玩,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要是裴砚初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那这个倔驴指不定要发什么疯。
他才舍不得他自责。
他知道裴砚初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着,但凡出了什么意外就会一遍又一遍地复盘。
“到哥哥这来好不好?”
裴砚初见他纹丝不动,突然垂着眼咳了两声,然后“虚弱”又“期盼”地望了过来,直接把想装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