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紧张,阿竹不会对您做什么的。”
苏云祈心里发毛,他强忍尴尬,勾起嘴角敷衍一笑。
阿竹垂下眼睫,两手拨着琴弦,偶尔抬头看他一眼,欲语还休。
说实话,他现在坐立难安,想找借口先溜为敬。
阿竹看出他的焦躁,却并不舍得就这样白白放跑一条大鱼。
瑶瑶都说是贵主,那就一定是。
他朝男人卖笑太久,现在好不容易闯出个小姐,他必须要抓住机会。
“小姐,您是厌恶阿竹吗?”
他把琴放下,微微贴近苏云祈,本想着说点软话套近乎,结果却有些情不自禁地揽上他。
苏云祈沉默,他想站起身却被对方压着肩膀,使不出劲。
“你很好,我不讨厌,所以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小姐,您尝尝这个吧,楼中名酒,外面可是没有的。”
阿竹端起酒杯,献媚般托起苏云祈的下巴,紧紧盯着那一点点被他唇齿所没的酒水。
“咳咳,咳。”
苏云祈毫无防备地咽下一整杯,他红着脸往后退,就见男人走向一旁的香炉,伸手随意地拨弄几下。
“小姐,您累了吗?阿竹陪您说说话吧。”
“……”
“小姐,小姐?”
苏云祈头发有些乱,他微眯着眼缩在一旁,像只无害又胆怯的小动物。
阿竹心下一横,壮着胆子去抱他。
别怪他,他只是太想离开这个地方,哪怕以后把他带回去当奴仆使,他也无怨无悔。
苏云祈有些意识不清,他看着对方脱去外裳想靠近他,努力睁开眼睛,朝外踉跄跑去。
身后猛地被人抱住,带着湿气的热吻逐渐贴上耳边,想把苏云祈重新拖回屋内的软榻上。
“小姐别害怕,阿竹心悦您已久,只是想多陪陪您罢了。”
久个锤子,自己才跟他认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哪来的心悦已久?
苏云祈的衣领逐渐松散,他的双手被按住,迷迷瞪瞪地望着伏在身上的小倌。
“那啥,其实瑶瑶骗你的,我是男人,真的。”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所以求你别逮着我祸害。
阿竹盯着他的侧脸发怔,指尖下是微微泛红的肌肤,温润如雪,竟比自己还要白嫩。
他低下头试图把苏云祈的衣裳再扯开一些,嘴里喃喃道,
“没关系的公子,奴不在乎这些,奴只想跟着您,奴会让您快乐的。”
是不是男子无所谓,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话,好像也可以。
苏云祈甩了甩头,肩膀半露,见对方真要往他下三路招呼,连忙强撑着大喊,
“哥哥,你特么别装看不见了,快出来救我啊!”
时间切回凌柒跑出去的那一刻,正当他满面通红,稀里糊涂地往外溜时,就看见自家的主子脸色阴沉地站在台阶上,浑身散发着煞气。
凌染垂着头站在裴砚初身后,显然大气不敢出,疯狂给犯了大错的凌柒使眼色。
凌柒一瞬间心凉半截,他顶着主子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朝他面前走去,双膝扑通一声跪下。
“主……公子……”
“你,好的很。”
裴砚初哪里不知道是苏云祈自己皮,非要拉着凌柒干坏事。
但他现在怒火攻心,等处理完眼前这个,马上就会亲自教训屋里那个不知死活的皮猴。
“公子,凌柒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回去再说。”
裴砚初身份有碍,所以乔装过后才能出来抓人。
一开始凌染吞吞吐吐地向他讲述这些,他还不是很相信,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他气得牙关都在颤。
凌柒面色灰白,站在凌染身边狂冒冷汗。
也是,主子怎么可能放心苏云祈只带自己出宫呢。
凌染的层次比自己更高一些,他没感觉到也是应该的。
现在怎么办?主子要是把他废了赶出去还好说,可如果……
凌染眼里情绪复杂,他背过手狠狠掐住凌柒的皮肉,看他眼里彷徨难安,不知疼般哭丧着脸。
苏云祈嚎了一嗓子,立马就被阿竹按住唇瓣,
“什么哥哥?公子,奴家很干净的,别抗拒好吗?”
他伸手去扯他的裤子,手指游离,企图点火。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苏云祈还没来得及抬头,身上的人就被一脚踹开。
惨叫声响起,他急忙爬起身想看是不是裴砚初,却被一股蛮力强制压下,带着些香脂气的红绫又立马覆上眼睛。
苏云祈想伸手扯,却被擒住手腕动弹不得,转眼间天旋地转,被人一下子扛到肩上。
“哥哥你干什么啊。”
“裴砚初?阿初哥哥?”
苏云祈心里发虚,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刚才还在惨叫的小倌已经没了声响,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被带了出去。
裴砚初把人甩在床榻上,扯过床头暗格里的红绳把他的手脚束起,看他有些不安地挣扎,
“哥哥?”
“哥哥,丢丢知道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