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好欺负,怎么长大后心眼子就变得这么多了呢?
苏云祈气愤完没多久又蔫了下去。
他在天真什么呢,夺嫡之争本就血雨腥风,生在宫里的人哪个会心思简单?
幸好他的小男主没被这大环境污染太久,还是一样的温柔体贴,虽然性子偶尔有点拧巴。
裴砚初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很大,稍微颠了下他后轻声问道,
“怎么了?想到什么事了?”
苏云祈还在理人物关系,他脑子有点不够用,对于原着里的底层反派和炮灰都快没什么印象了。
他想起唐芷晴当初在梅园发癫的模样,摸了摸下巴,试图知道点什么。
“哥哥,你和皇后有仇吗?”
“她逼死了我母妃。”
苏云祈浑身一僵,怎么还有这茬,他根本不记得书里有这个情节啊。
裴砚初单手把他捞到身前,查看他的神色。
背后这人总是一惊一乍,他怕苏云祈情绪不稳定出事。
苏云祈不太喜欢这种抱小孩的姿势,他别扭地挣扎两下。
……变成公主抱了。
不是,其实他也可以自己走的,真的。
“她生性善妒,前朝丞相独大,她有恃无恐,逼裴如璋赐死母妃与我,甚至用了下作手段恶意诬陷。”
“那……”
“裴如璋不情愿,想办法把我们送出宫,不过时间久了自然就懒得管我们死活,但唐芷晴却一直忌惮着。”
“母妃死了,死在裴云澜出生的那一天。”
大概是终于心死了,被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甚至心甘情愿被送出宫,还当是皇帝垂怜,不愿见她香消玉殒。
自古帝王无情,权势江山和美人,他裴如璋只爱自己罢了。
裴砚初内心毫无波澜,兴许以前他还会为此阴沉脸色,不过现在他早就变了。
变得像他又不像他。
苏云祈想要啃手,他咬着指关节不放,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话。
他真该死啊,为什么非要多提这一嘴,现在好了吧,净往人家的苦楚上捅。
“丢丢,又咬手。”
裴砚初语气重了点,苏云祈立马放下,乖巧地朝他笑笑,
“哥哥别难过,还有我陪着你呢。”
裴砚初一开始没多想,本着苏云祈想知道,便全部讲给他听的心思。
被人同情的感觉并不好受,但被怀里人同情可就不一样了。
“真的吗?你愿意陪我一辈子?”
裴砚初把他的脸按在自己怀里,听见他闷闷回应。
也是,丢丢的心很软,只要他装一下,就会很在乎自己。
他不会看出来的。
前前后后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时辰,裴砚初看了眼天色,低头用眼神询问苏云祈的意愿。
他想玩就继续玩,不想玩就速速清理掉。
事情已经捋得差不多,就剩收网。
苏云祈没心思再跟他们动脑筋,他也懒得去套话,反正暗卫又不是吃素的。
他戳了戳裴砚初的心口,随后用手指划过他的脖颈。
裴砚初终于舍得将他放下,他揽着人慢慢后退,看向眼前逐渐面露惊恐的山匪,浅淡一笑。
夕阳西下,苏云祈拿着帕子捂住口鼻,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血渍。
“哥哥还以为丢丢会怕。”
“这有什么可怕的,他们都该死。”
苏云祈干呕几声,瓮声瓮气地吐槽,
“我还以为只是个小寨子,没想到他都快成土皇帝了,可见平时烧杀掠劫之事没少干。”
“你别抱我,你身上好臭。”
裴砚初哭笑不得,他硬是把苏云祈往自己这里带,
“不准嫌弃我。”
“哼。”
苏云祈担心裴砚初养暗卫的事被皇帝发现,他踹了脚车厢里吓得肝胆俱裂的山匪头子,低头思考片刻,突然问道,
“所以裴如璋到底希望得到什么结果?”
“他提前派你来处理这事,而且还不让别人知道,恐怕心里早有疑虑了吧。”
贵圈真乱,苏云祈很难评这皇家父子情。
“丢丢好聪明。”
裴砚初显然没想到苏云祈能想到这一层。
好像他的丢丢对除了他以外的事情都很敏锐。
苏云祈毕竟陪着看了那么多宫斗剧,这点东西他还是拎得清的。
他脸上稚气未脱,嘴里说出的话却吓得山匪头子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哥哥,你直接让他写一份供书不就行了?反正裴如璋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你留着他只会暴露自己,赶紧处理掉吧。”
他又不是什么柔弱矫情圣母,才不可能给男主和自己留下后患。
苏云祈突然觉得戏还不够全套,毕竟青州还有几个眼线等着。
他左思右想,拿起裴砚初的佩剑就往在山匪身上比划。
裴砚初反应极快,他连忙扯过苏云祈,捏开他的手心把剑拿出来。
“也是,还是你下手吧,我其实还是有点不太敢。”
苏云祈很顺从地把剑柄塞到他的手里,指着晕死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