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养的小蝴蝶情绪不太对劲。
他没急着去问,招手先让凌染讲清事情。
本以为自己能很快处理完这件事,却没想到等他听完后,根本没觉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他情感缺失严重,努力试图去理解这一切,
“凌染,所以他为什么生气?”
凌染这辈子都没想过主子会问自己问题,他垂着眼思考了几秒,
“兴许是他想吃独食吧?”
裴砚初不太信他的话,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去摸摸底。
床榻上没有人,他耐着性子寻了半天,最后在窗下的软榻处找到一个小鼓包。
“怀逸,你睡了吗?”
“……”
苏云祈紧了紧被子,往里面慢慢缩着。
裴砚初不喜欢看他躲自己的背影,他沉着脸上手去扒苏云祈的被子皮,把这团软馅硬生生捞出来。
“你在生气什么?”
“宋怀逸,不高兴就得跟我说,一个人憋着睡觉是没有用的。”
苏云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裴砚初干什么那是他的事,他在这里有什么资格为难人。
“我没有生气,殿下,我就是想家了。”
裴砚初误以为他又想回到天上去,表情瞬间阴沉。
苏云祈只感觉到对方好像按他按得有点用力,有些不适地挣扎两下,
“好吧,我就是不明白,你明明看上去也没多亲近裴云澜,那你为什么还要叫他来你宫里?”
裴砚初握住他的左手腕,松开手后看他皮肤上泛起的一圈红痕,
“我没有。”
“他说了,你有。”
“你还天天主动分他糕点吃。”
“……只有那么一次。”
“他说了,你经常!”
裴砚初如法炮制又捏上他的右手腕,心里的烦躁莫名其妙被抚平,
“你在不高兴这些?”
“我哪有不高兴,我只是好奇。”
苏云祈好像能理解裴砚初小时候不想看见他和别人玩的原因了。
因为现在自己也有点不爽他对别人也温温柔柔的。
果然三个人的友谊太拥挤。
“我从没叫过他,都是他自己来的。”
“他只吃过那么一次,是我那时有些恍惚才让他吃的,在此之前我都没让别人碰过。”
苏云祈支着耳朵听,戳了戳裴砚初的胳膊,
“那你……”
“我在等一个人,等他愿意回来,愿意见见我。”
苏云祈心里乱七八糟的,他一会酸一会甜又一会涩。
他被裴砚初带着趴到肩头,摸着他的衣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怀逸,我等了他八年,他好像不会回来了。”
“你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苏云祈脑子里晕晕的,他被裴砚初用被子披着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他也不确定自己这次能留多久,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是真心想陪在裴砚初身边,看他一步步崛起的。
他是没什么用,但他好歹也能帮裴砚初解解闷,单纯当个情绪树洞也行。
“嗯嗯。”
苏云祈顺从本心,既然裴砚初都这样说了,那他也没理由拒绝。
裴砚初轻轻眨了下眼,他看着苏云祈被自己的气息环绕,坐在床边问道,
“所以你是在妒忌裴云澜吗?哪怕他说的都是假话。”
苏云祈以为这茬都过去了,他尴尬地转过去,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出声。
“再问就不跟你玩了。”
裴砚初只是猜测,他从别人身上观察学习如何对一个人好,但并不知道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
他好像很不满意自己把东西分给除了他之外的人,那他到底是喜欢糕点还是在意他的行为呢?
裴砚初觉得这比朝政之事还要难解,他有些执拗地去推苏云祈,
“怀逸,你别生气,我是真不知道。”
苏云祈无声尖叫,他扯下被子,使劲把裴砚初推倒,然后坐在他的腰上锁他喉,
“你到底跟谁更好?”
“是,裴云澜是你弟弟,所以你理所当然对他亲近,但是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一个知州的儿子,不思进取还胆大包天。”
裴砚初根本不会让别人碰他的命脉,他强压住将苏云祈钳制住的本能,喉结微动,
“我没有亲近,我本就与他不熟,他是唐芷晴之子,我又怎么可能会与他交好?”
“你不只是知州的儿子,你是我裴砚初留下的侍读,年轻有为并有勇有谋。”
“宋怀逸,你好像在吃醋。”
苏云祈耳朵一红,随后慢慢蔓延到脖子上。
他急忙松开手,从裴砚初身上爬下来。
该说不说,男主练得还挺好,硬邦邦的全是肌肉,有点羡慕。
这要是等他彻底长开了,估计能迷倒万千少女。
“我要睡了,你起开,我要回我的榻上去。”
好像这人也并没有像表面上那样,一点也不在乎自己。
裴砚初脸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喜悦,他压着苏云祈不让他走,又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