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您去哪啊?要是不小心冲撞到贵人,爹爹会生气的。”
宋瑾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那道火红的背影逐渐消失,心里涌出止不住的恶意。
没头没脑的家伙,赶紧去得罪个什么人,如果要是被赐死在宫中那最好不过。
“嘿,你是谁家的人?”
宋瑾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连忙收拾好表情,一边观察对方的身份,一边认认真真地回道,
“家父宋知州……”
几个年轻气盛的少年纷纷围过来,脸却朝着宋怀逸跑走的方向问道,
“那是谁?你认识吗?”
“那是我兄长,宋怀逸。”
宋瑾咬牙切齿,再次试图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哇,那他可真是随性,我今天被我爹硬是逼着穿了一身青,搞得我浑身上下不自在。”
“我也是,我也是,这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就算套这一身看上去也不伦不类的。”
“说的好说的好,你是哪家的人啊?”
“家父礼部尚书啊。”
“……好。”
宋瑾微露不屑,他听得出来这一圈都是纨绔,肚子里没几个墨水,就算家世比自己好又如何,都是败家子。
文杰明只是不爱搞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他被礼部尚书的儿子搞沉默,却也没忽略宋瑾的眼神,一瞬间气就起来了。
说实话,他最讨厌那群装腔作势的人,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宋瑾又刚好撞自己枪口上,他管他爹是谁,故意把话绕到他那去。
“我怎么记得宋知州只有一个儿子,你是哪门子的弟弟?”
“不会是庶弟吧?天呐,咱们在场的可都是嫡子嫡孙,你爹可对你真好,居然还愿意让你来参宴。”
“也是,毕竟公主那么多,指不定有喜欢你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捂着嘴笑出声,权贵子弟里谁不知文杰明此人。
嘴毒又挑剔,为人爽快且嫉恶如仇。
“你们……”
“切。”
几个人如风一般簇拥离去,无人再想搭理宋瑾。
他们只是好奇宋怀逸是什么人,但对宋瑾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毕竟这副故作清高又小家子气的模样,他们没继续出言讽刺都算宽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在场所有人家中几乎都有几个姨娘和数不清的庶弟庶妹。
一般而言,家中所有资源都是为嫡子所用,庶子养着好吃好喝一辈子就行,哪里能沾得上朝中之事。
所以他们自然看不惯宋瑾,总觉得这人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会混进来与他们高谈阔论。
苏云祈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有些迷路,等到他再摸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宋瑾面色扭曲,一个人格格不入地站在水池边。
他发誓,他可没干什么,只不过是想好心问两句,就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
得,自讨没趣,没意思。
眼看着最后一炷香燃完,花园的门逐渐被侍卫挡住,几个明黄色的身影便款款而入。
“你给我站住,不准跑!”
裴云澜本就存心想来找茬,他扫过一张张脸,在所有人的期待下,终于找到那个故意低头想躲的人。
苏云祈想都不想转身就溜,他真的很后悔。
他到底为什么要穿一身红色!为什么!
“给我拦住他!就他,对!”
宋瑾看见苏云祈面色不对,再对上裴云澜快喷火的表情,心里越跳越快。
难道宋怀逸真的得罪人了?居然还是皇子,好啊,这蠢驴,看爹还怎么护着他。
“兄长,您跑什么啊?六皇子好像是在叫您过去。”
“放开放开,找你的找你的,快让我走!”
“抓到你啦,你完蛋了!”
裴云澜猛地扑到他的背上,二人齐齐滚倒,特别是苏云祈,硬生生被当作肉垫,趴在地上直咳嗽。
宋瑾见缝插针,连忙跪下把裴云澜扶起,手却偷偷按在苏云祈的腿上,不让他起身。
“六皇子息怒,不知兄长是犯了什么错,竟惹得您这样生气。”
“你是谁?”
裴云澜喘着气,看向地上爬不起来的苏云祈,用脚踢了踢他的鞋,偏过头问宋瑾。
“在下宋瑾。”
“那他呢?”
“……兄长宋怀逸。”
“宋怀逸是吧?起来,别给本皇子装死。”
宋瑾还记着要抹黑苏云祈的事情,他连忙好心劝道,
“兄长,您快点回话,这可是藐视皇族,大不敬啊。”
“殿下,兄长他不是故意的,请您千万不要怪罪……”
裴云澜懒得听那么多废话,他掰过苏云祈一看,
只见对方鼻尖下流血,脸颊又蹭了点灰,跪坐在地捂住脸,一双眼微微瞪大,全是痛楚和不知所措。
“你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
苏云祈这具身体对于疼痛特别敏感,他鼻血止不住,滴落在衣襟上,却还不忘在心里默默吐槽,
还不是拜你所赐,每次遇见你就没好事。
“你给我起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