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
苏云祈嘎掉的最后一秒才彻底醒悟,原来男主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成功走上剧情正轨。
说实话,他怎么看,也没看出来这皇帝竟然会对裴砚初如此上心。
不过好歹现在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正统皇子,省得以后登基做皇帝,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祸国乱朝。
所以,谁来给他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再一次睁开眼看到的,还是这种古里古气的床幔。
应该是还没睡醒,苏云祈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龇牙咧嘴地爬起来,一屁股坐到铜镜面前。
有点惨,相比于上一个千娇百宠的身份,这具身体的本尊是被人活活气死的。
家世比不上将军府,但也算是朝中不低的存在,大概类似于现在的市长。
原主爹娘起先情投意合,但随着时间和职位的上升,两人关系逐渐变得并不如初。
他爹宋明赫偷偷在外养人,直至外室子被生下后,才公然将母子二人一并带回府,又与他娘江婉争吵,下定决心纳妾,美其名曰不让血脉流落在外。
江婉心如死灰,不再把心思放在男人上,反倒是专心操持起府中事务,做好当家主母,带着儿子好好过日子。
宋明赫本就心中有愧,见对方不再与自己争执,便都各退一步。
嫡子就是嫡子,庶子就是庶子,他也不偏心谁,任由二人成长。
奈何连江婉都看清的事实,宋怀逸却看不透,他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小了两三岁的弟弟,然后家庭也因这对母子变得不再和睦。
他的憎恶从不遮掩,再加上年轻气盛,总是故意折腾宋瑾母子俩。
而宋瑾心思阴毒,惯用见不得人的伎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屡次栽赃嫁祸,成功激怒宋明赫责罚宋怀逸。
宋怀逸背上全是家法的痕迹,他气量小又满肚子怨恨,最后被禁足于房内不许外出,竟是在半夜把自己硬生生气死了。
简直是愚不可及,苏云祈虽然有些同情他的事迹,但还是忍不住想骂人。
骂谁呢?当然是骂现实世界青春期的自己,毕竟当时他也是这样过来的,挑衅不行就想办法去讨好,结果什么也没得到还惹了一堆讥笑。
苏云祈推了推房门,果然外面还是锁着的。
“少爷,老爷吩咐您好好反思,您就别白费功夫了。”
书缘守在门口,止不住地叹气,见四周没人便忍不住碎碎念道,
“您和他置什么气啊?左右也不影响您生活,您就把他当空气不就行了?”
“夫人被你气得饭都吃不下,她让我好好劝劝你,把时间花在正途上,不要再浪费在那庶子身上啦。”
“药我已经放在窗台上,少爷您先涂着,老爷也不一定是想帮着那人的。”
指不定是看您老是犯蠢,三番两次掉入对方的陷阱里去,觉得您没用气不过罢了……
当然,书缘可不敢说出这些话,不然他家少爷估计又要暴躁地摔花瓶摔茶盏。
苏云祈没应他,拿过药对着身后的镜子就开始抹。
草草草,痛痛痛。
他疼得手都在抖,一身白皙的皮肉上有好几道鞭伤,就算没伤到骨头但也足够让他吃一壶。
当务之急是赶紧养好身体,他得搞清楚自己又莫名穿越的原因。
“书缘,现在是什么年啊?”
“少爷,您不会被打傻了吧?”
“闭嘴,快说。”
苏云祈贴在门上,脑子里已经产生无限可能。
该不会自己又穿到哪里去,又要去温暖谁吧?
他只是个快乐的小废物,又不是超级无敌大型太阳能充电宝。
拜托,社畜的命也是命啊。
“景熙二十四年。”
“……”
苏云祈目瞪口呆,兜兜转转他怎么又回到这地方了。
“那裴……当朝三皇子呢?”
“少爷,您居然开始对朝堂感兴趣了?真是可喜可贺,老天开眼……”
“别废话,你快点说嘛,书缘,你怎么嘴比我还碎。”
“哦哦哦,三皇子一直以来都备受皇上喜爱,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咯。”
“反正这事玄乎的很,您不也是知道的嘛,八年前,这歘的一下,皇上就重得自己遗落在外的皇子,估计是出于愧疚,就极尽补偿,一时间风光无比,险些都要把大皇子压下去了。”
所以说男主这八年过得很爽,不出意外再过两年就能正式行加冠礼,接着顺势封王还会有自己的领地。
那么他再穿过来的意义是什么?苏云祈摸不着头脑,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男主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有些麻木地躺回床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得先想办法见到裴砚初再说。
半个月的禁足转瞬即逝,苏云祈从院子里出来时还有点不太自然。
“兄长,您总算出来了,弟弟这段时间真的很想您,我很后悔,要是当时我忍住没哭,您也就不会被爹爹责罚了。”
靠,好浓的一股茶香。
苏云祈鸡皮疙瘩散了一地,当即戏瘾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