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宇始终是年纪小不成熟,凡事都考虑得不是很周全。
听林初渔这么一说,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心里当即变得焦急起来,拉着林初渔的袖子询问:“娘,那我和宸羽哥会不会连累平安啊?平安是我们三个里最有可能通过明年会试的。”
林初渔冷笑,“现在知道怕啦?”
刚说完,林初渔就举起手,在宋鸿宇的脑门上重重敲打了一下。
“好在今天不是你们先故意惹事的。”
“现在你们回去,就把今日是你们受委屈的证据找好。多做几个应对的计划,要是之后有人论起此事,也好去解释。”
“嗯,我知道了。”宋鸿宇点头。
宋鸿宇属实被突然严厉起来的林初渔给吓到了,脑门疼得厉害都不敢去揉两下。
教训完宋鸿宇,林初渔出了院门,便看着宋鸿宇和林珺正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林初渔微笑着朝着这两人招手。
等两人一到她面前,也是一人敲了一下脑门。
“鸿宇会告诉你们,我敲打你们的原因。你们几个好好在外面想好了再回来。”林初渔说完,就将宋鸿宇赶出了院子里。
这之后,重复完林初渔说的那些话之后,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王宸羽和宋鸿宇大眼瞪小眼。
只有林珺则捂着被林初渔敲打的地方,眸色隐隐有些激动。
大姐好久没打过他了!
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真得劲!
最后如林初渔所料,这事还真闹大了。
那出言不逊,被林珺打了的人是一出身普通,进京赶考的书生。
得知了宋鸿宇的背后是林初渔之后,第二天就被吓得提着礼,登门道歉。
面对这语言侮辱过张夫子的人,林初渔也没提什么好脸色。
再加上如此墙头草的行径,林初渔也是不耻的。
分礼未收,便将人给赶走了。
这之后,这件事并未停歇。
正是因为诗会那日提到了张平安的爹。
所以京都不少人都注意到今年春闱年纪最小的神童的爹,曾是在京都昙花一现,又泯然众人矣的大才子张烨则。
外面人更多的是对张烨则的议论。
有人说曾经和他对赋,张烨则满腹诗书,惊才绝艳是不容置疑的。
也有人说张烨则不过泛泛之辈,当初京都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才子,名头虽大,却连会试都过不了。
他是否有真才实学,实在值得令人考究。
更有人提到了张烨则当年疑似是花银子通过的院试和乡试的传闻。
外面有了这些传闻之后,本就不喜出门的张平安,现在更是闭门不出,几乎是废寝忘食,一门心思往书本上钻。
眼瞅着张平安短短半月就瘦了不少,许倩都心疼死了。
许倩一天到晚守在张平安的门口,真怕这孩子憋出个好歹来。
她无奈,只好去求助林初渔,“林姐姐,这几个孩子最听你的话了。你帮我去劝劝这孩子吧。”
闻言,当林初渔在思考该如何劝说张平安的时候,张平安久闭的房门打开了。
张平安虽然瘦了一些,但面色并没有显得憔悴。
相反的,他的目光炯炯有神,黝黑的眼瞳闪烁着光芒。
见他这状态,林初渔直接放弃劝说。
张平安这孩子根本就不用她劝。
就如她说的那样,张平安比一般孩子沉稳,思想也更通透。
要不然她也不会引导宋鸿宇将张平安视作对手和榜样,去向他学习。
张平安看向许倩和林初渔二人,郑重其事地躬身道歉:“娘,林婶子,让你们担心了。”
随后,他解释。
“但我真的没事。”
“爹受了那么多年的冤屈,我也不过饿了几顿而已,和爹承受之苦相比,我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暖饱思淫欲,我只是更想专注点精力而已。”
许倩担忧说道:“可你岁数还小,那也没必要因此饿着身体啊。”
“娘,我心里有数的。”张平安回答。
话已至此,林初渔拉住了许倩,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林初渔认为她现在该准备给许倩做心理工作。
张平安虽然废寝忘食,还食之甚少,但也还没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现在距离临近年关,距离明年春闱也只有三月。
这三个月少吃点,顶多就饿瘦点,死不了。
许倩看了林初渔,又看了下张平安,最后叹气,放弃了劝说张平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