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内。
气氛异常的凝重。
程鸢儿的闺房内,林浅黛坐在床侧,目露担忧之色,眼眶都哭得红肿。
她只是因为今日身体突发不适,便没有去参加太傅府老夫人的寿宴。
不曾想等夫君他们回来的时候,带回的却是因为溺水导致昏迷不醒的国公夫人和程鸢儿。
当听说程鸢儿的呼吸曾停过,是被鸿胪寺卿的人给及时救回来的。
而且当时情况危机,但凡再晚半炷香时间,定国公府都得挂起白灯笼时,林浅黛差点被吓死,硬是过了许久才慢慢缓和过来。
突然,房间外有了脚步声。
程韶面色和步伐都极为沉重。
他走进屋内,目光朝向林浅黛,“如何了?鸢儿醒来没有?”
林浅黛先是摇头,随后又问,“娘那边呢?”
“也是没醒。”程韶说道,微微叹了一口气。
说完,他命人抬了凳子来,跟着林浅黛一同守在程鸢儿的身边。
林浅黛一个眼神示意,便遣散屋内的下人出去。
接着,用手绢擦拭掉眼眶里积聚的泪水,用带着哭腔的嗓音说。
“世子,刚才我听跟你们回来的下人说,当时鸢儿她们落水时,只有那个女人在场,还是那个女人把她们捞上来的。”
“可我这心里始终想不通。”
“咱们鸢儿容貌有毁,退婚,有她。现在鸢儿和娘落水险些没了命,也有她。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闻言,程韶沉默不语。
他也是怀疑太过于巧合。
可偏偏却一点都找不到林初渔害人的证据。
若这些都是林初渔故意设计的,为的就是害了人还完美洗脱嫌疑,那么这女人当真是太可怕了。
就算是程韶想到这里,也是一阵汗毛耸立。
很明显,如今的林初渔,已经不是那个能让他随意处置的蝼蚁。
林浅黛握住程韶的手。
她眸光闪烁,“世子,我想和她见一面。”
“我得告诉她,若是她还恨我。那也该报复我。而不是害我们无辜的鸢儿。”
程韶光是触碰到林浅黛那冰冷的手就心疼。
他怎不知林浅黛心里的顾忌。
这林初渔时隔多年,再次出现之后,就像是一根鱼刺牢牢卡在他们的喉咙口。
只要一想到林初渔还在京都,他们就是睡觉都不得安稳。
想了一会儿,程韶心里似乎是有了决策,决然拒绝:“不行。你要是去见她,岂不是羊入虎口?到时候还不知道那疯女人究竟会干出什么荒唐事出来。”
“不管这连续两次,鸢儿遭的难是不是她谋划的。我都绝容不下她。”
林浅黛愣神。
程韶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做什么?
“咳咳!”
突然,床上躺着的程鸢儿有了动静。
她连续咳嗽好两声,呛红了脸颊。
林浅黛见此,连忙去扶程鸢儿从床上半坐起,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程鸢儿张口,反胃吐出了一滩水和一些绿藻。
吐完之后,程鸢儿恢复了些许的神智。
她虚弱地靠在床背上,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
见着身边的人,她轻轻唤了一声,“爹,娘。”
“我……我还没死?”程鸢儿说话时,脑子里还懵懵的。
她之前呼吸不了,身体也逐渐变得麻木。
还以为定活不了了呢。
林浅黛激动中带着宠溺的责怪。“呸呸呸,瞧你一醒来就说的什么晦气话。”
“什么死不死的。你娘我都活着呢,你怎能走在我的前头?”
“祖母呢?她还好吧?”程鸢儿又询问。
“跟你一样还躺着呢,你祖父在那边照看着。你呢?刚醒来,身子可有不适。娘给你煮了姜汤,等会儿娘就让厨房那边给你端来。”林浅黛一阵嘘寒问暖。
而程韶则是一脸凝重地开口询问:“鸢儿,爹问你,你和你祖母是怎么落水的?”
“我……”程鸢儿抿了抿唇,“都怪我,让祖母陪我花园那边散心。”
“祖母说我小时候最喜欢荷花,为了哄我高兴,便想去给我摘。不料一时脚滑落进了湖水里。当时我一时情急,想去拉祖母一把。不料水太深了,我也栽了下去。”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定国公夫人和程鸢儿在花园散心时看到了林初渔在湖中亭子里坐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定国公夫人怀疑林初渔,便支走了随身服侍的丫鬟。在湖边找了个方便偷看的位置。
不料一时脚滑栽进了湖里,程鸢儿也是因为着急救人一起落水。
为了保住定国公夫人的颜面,程鸢儿只得将责任都往她自己身上揽。
“就这?你确定你们落水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程韶狐疑。
“确实是我和祖母自己失足落下去的。”程鸢儿说道。
“那当时落水的时候,你们身边可有旁人?”
程鸢儿仔细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当时只有福恭人在不远处。附近应该就没别人了。”
“对了,救我的好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