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渔的房间里。
她开始翻箱倒柜准备行李。
宋翠烟在边上帮着叠衣裳,挎着一张俏丽的小脸,眉目忧愁。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开口说道,“娘,让我跟你们一起去京都吧。”
闻言,林初渔抬起了头,看向宋翠烟。
“我知道你这丫头一向都不用我操心。跟着我去京都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但你大嫂和大哥他们一家子都在江南,我要是也走了,家里这边就需要你帮着守着。”
“你帮娘把家看好了成吗?”
林初渔最后一句,不是命令。
宋翠烟的唇瓣张张合合,最后垂下脑袋,低沉“嗯”了一声。
林初渔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嘱咐好所有事之后,林初渔他们当天就出发了。
除了王宸羽和宋鸿宇外,林初渔还带了神医凌霄子一路。
定国公府。
程鸢儿奇痒难忍,挠破了脖子处的一块脓包。
痒意稍微褪去一点,程鸢儿一想到御医说的可能会留下伤疤,吓得赶紧让府上的下人去找大夫,紧接着又哭了一场。
林浅黛好不容易安慰完程鸢儿,回来刚坐在房内,就有下人带着一副画像过来。
等待下人展开画卷,看着画中人的那张面容,她目光一怔。
过了将近二十年,那个人的面容在她的记忆原本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可在见着画像的那一瞬,又清晰了起来。
林浅黛紧紧地盯着画像,眸色越发冷冽,“这就是福恭人?花容阁的大老板?”
“是的,夫人。”下人点了点头。
林浅黛贝齿咬住朱唇,就算是压低了嗓音,也掩不住语气中那滔天的怒意,“把她这些年的经历,事无巨细,全都调查清楚给我送过来。”
闻言,下人离去。
林浅黛的怒意依旧没有消散。
为了发泄似的,她咬着牙,突然一拳头砸在桌上。
实在太过于突然,着实是吓到了屋子里的站着的好几个丫鬟。
而如今在场的,知道林浅黛为何如此生气的,只有林浅黛的陪嫁丫头,如今定国公府的管家容嬷嬷。
“月容,是她,是她回来了!”
“她害了我不够!还要害我的女儿!”
林浅黛呢喃着,瞳孔里布满了血丝。
年少之时的痛苦回忆,又汇聚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容嬷嬷心疼地看着林浅黛,再扭过看向那未撤下去的画像之时,也是充斥着恨意。
她骂道:“这贱货!这么多年了,还起这坏心眼!”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爷才能开眼,把她这种坏种拖进十八层地狱!”
林浅黛似乎想到了,陡然间又瞪大了眸子,起身。
“世子爷呢?我要见世子爷!”
“这女人是故意要害鸢儿的,我要和世子爷说,让世子爷将她抓住!”
房间里丫鬟说道:“回夫人,世子爷在书房。”
闻言,林浅黛在容嬷嬷的搀扶下,跌跌拌拌地朝外走去。
……
“阿嚏!”
马车里,林初渔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那手帕擦了擦鼻子。
同坐在一辆马车里宋鸿宇见此,担忧地询问,“娘,你这几天是不是紧着赶路受凉了?”
“干娘,要不咱们今天先找个地方歇息一天?”王宸羽也赶紧询问。
他去县衙门里去见过他爹王富贵了。
因为林初渔捞人的速度快,他爹也没受重刑审问,如今被安置在江大人的县衙门好吃好喝着,王宸羽便没那么担忧。
“没事,这都快到京都了,我哪还用得着歇息。再说了,凌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都没嫌累,我更是没什么问题。咱们继续赶路吧。”林初渔说道。
她着急去京都除了求证清白外,还要忙着处理另外一件事。
京都除了传程鸢儿因为花容阁毁容外,还有十多家的小姐夫人也遭了罪。
要不把这事解决好,林初渔就得损失这一门挣钱的生意。
接着,林初渔看着一旁撑着脑袋侧躺着的凌霄子,和他对视微微一笑,“辛苦凌老爷子了。”
凌老爷子慵懒地抬起眼皮子看了林初渔一眼,摆了摆手,“不辛苦,我老头子命苦而已。”
凌霄子也很无奈。
这要是换作是别人。
要是直接拉着他就赶路去京都,他肯定是不从的。
但没办法,他在林初渔家里住了一年多了,林初渔没亏待过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更何况,还收了宋小龙这一个懂事乖巧的徒儿。
所以真到林初渔求他的时候,还真不好拒绝。
“啾——!”
突然,林初渔听到了熟悉的鹰隼破空的鸣叫声。
林初渔叫停了一下车夫。
捞起车帘子,鹰隼就飞进了马车里面。
宋鸿宇眼睛一亮,“小鹰!你怎么跟来了。”
林初渔平静地拿下了鹰隼这趟送来的信。
林初渔走之前,告诉过宋翠烟家里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