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之上。
林初渔静静看着楼下三人离去,随即关上了窗户。
她垂着眸子,浓密舒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镇上来了个还算靠谱的新县令,这周围百姓的日子或许要比之前好过些。
坏消息原主都被丢到了这处小地方,竟然还能遇到原主以前在京都的熟人。
原主和京都那边已经多年没联系,估计那边的人也几乎将她遗忘了。
所以才一直没有出来捣乱。
就目前为止,林初渔还并不想吸引原主的旧识的注意。
看来以后的日子,她得少来镇上晃悠了。
“姑母,那是新上任的江县令?”
林七就在林初渔的旁边,所以发现了她视线所望之处。
“嗯。京都江家的。”林初渔淡淡回答问题,随后又添了一句,“如今朝廷之上,风头正盛的江丞相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
林七微微蹙眉,随着林初渔说的话而深思。
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禹州城,所以对京都各个世家并不了解。
让他惊奇的事,一个当朝丞相的亲哥哥,竟然也会被贬谪到这里当县令?
丞相乃正一品官职,随随便便捞人的本事应该是有的。
江正则却混到了这里,莫非是两兄弟关系不好?
林初渔瞥了一眼林七,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中,又说道,“江家两兄弟关系极好,也都是有能耐之人。”
经林初渔这么一提醒,林七渐渐想到了另外一种猜想。
这时,林初渔撑着头,漫不经心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江家兄弟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才是为臣之道。兵法上,这叫——权衡。”
林七眸色微凝,深邃得眸子闪过一抹灵光,当即启唇道,“受教了,姑母。”
“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林初渔睨着林七,好看的杏色眸子眯了眯。
林七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好奇,但是我不会去探究。”
“姑母曾教导我——好奇心害死猫。”
“姑母选上了我,我只用记得当姑母的剑。姑母指哪我打哪。”林七抬起头,银白面具下眸子闪过锐利之色。
数月的磨砺。
让林七再也不像是林初渔初见他时,那个目光空洞,心中只有绝望与不甘的少年。
林初渔扬起唇,抬手放在林七的头顶,如同慈爱的长辈看呆小辈一般摸了摸,“我一介女子又不上战场,哪用得着你当什么剑。外面危险,以后你能护着自己就行。”
“是。”林七乖巧回答,耳朵根微微发烫。
桃源村。
林初渔家。
今天是私塾休沐,同时也是小吃街开业的第一天。
林初渔家里几个小吃货听说林七的小吃街里,一整条都是卖吃的,且都不带重复,一个个早早准备了这些日子在林初渔那里获得的奖励和零花钱,都激动得不得了,准备在小吃街上狠狠奢侈一把。
入了秋之后天气微凉。
院子里,宋大饼穿着新的灰褐色棉袄子,激动得展开双手,在宋粟粟面前转圈晃悠,追着宋粟粟一个劲地问,“媳妇儿媳妇儿,你看我穿着身袄子咋样?俊吗?”
“俊……”被追问了好几遍,无奈之下宋粟粟抱着小繁星,低头含羞道。
“啥?媳妇儿?你说啥,大声点,我没听清楚呢。”宋大饼扯着大嗓门问,说完就一个劲傻乎乎地笑。
宋粟粟娇嗔似的瞪了他一眼,“别……别没个正经样。”
林初渔在屋子里给旺财他们喂了狗粮,听到外面的声响,无奈摇了摇头。
又是家里小年轻们的恋爱味。
看着旺财带着五只胖乎乎的黑米团子加一只白糯米团子一个劲地哼嗤干狗粮,林初渔目光柔和,保持着宠溺的笑。
旺财的奶狗们一个多月大了,一个个都圆滚滚的,正是最为可爱的颜值巅峰期。
埋头一边干饭的同时,还在晃悠小屁股和摇尾巴。
看到它们吃完狗粮,林初渔摸了一把旺财油光水亮的毛发。
旺财被她养肥了不少,摸下去软乎乎的很有手感,而且还不掉毛。
接着,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旺财吐舌头摇尾巴的旺财告诫道。“你这个当娘的看好家的同时,记得管着点这些小崽子,别到我回家的时候,家都被它们拆了。”
几只小奶狗自从能蹦跶之后就闹腾得不行,就喜欢在院子里追鸡挖洞,还有偷鞋。
几乎每隔几天,家里就有只受害者鸡被薅光羽毛,院子里出现个洞,或者失踪几只鞋。
幸亏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买得起新鞋,也不差那几只鸡,洞也好填。
闻言,旺财耷拉下前一秒还挺欢快的狗脸,似乎在表示它也很无奈。
小奶狗们似乎是知道林初渔在说它们,一个个蹦跶着小短腿到了林初渔的腿便蹭了又蹭,小尾巴摇得跟个螺旋桨似的。
林初渔捂头,“你们这几个败家子,别以卖个萌我就能不计较了。”
“你们折腾坏的东西我可都记着呢。再过两月,一个个的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