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淡淡的彩云在天际飘荡,天空被晕染得色彩斑斓,那绚丽的彩霞也随之降落到大地之上。
村庄里各家炊烟寥寥。
乡间小路上是被催促之后,着急着回来吃饭的光脚小娃。
此时,林初渔坐在自家院里的凳子上,慢悠悠地处理刚从山上采回来的药材。
时不时的还有人到她家里送山药。
生意做熟了之后,没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都是先把山药送来,她记下数量,等过段时间一起结算。
刚送走一名过来送山药的村民后,宋青山急匆匆地奔过来,满头大汗。
“宋大嫂子,大事不好了。”
“泥鳅好像吃了你家小龙给的东西出事了!小龙现在在哪里啊?!”
闻言,林初渔蹙着眉头,给送青山接了一碗凉白开递给他,“你喝口水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完,她朝着屋子里喊,“小龙,你出来!”
宋小龙和宋小凤闻声走出了屋子。
看到宋小龙之后,宋青山不住地摇头,“小龙,你是不是昨天给许寡妇家的泥鳅送了白色糖丸?”
“嗯。”宋小龙乖乖点头,“青山哥,怎么了?”
“泥鳅今天突然咳血,现在都昏迷不醒了。赵有民来查看之后说是你那糖丸的原因。”
“啊?”宋小龙愣住了,小脸也被惊吓得表情凝固。
“你哪里买的糖丸?要是那糖丸真有问题,咱们现在得快些去把那卖家抓住。”宋青山询问。
听到泥鳅昏迷不醒的消息,宋小龙的小脑袋瓜里都炸成了一团浆糊,听不进去其他的话,自然也回复不了。
这时,林初渔回答道,“那糖丸是我自己做的。”
“这……”宋青山眉头紧锁。
“但是里面只有糖和羊奶。我去一趟,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说完,林初渔牵着宋小龙的手出门。
路上,宋小龙眼睛变得通红,豆大的泪珠子一个劲地往下落。
他害怕泥鳅出事,也害怕真是他害了泥鳅。
在家里的宋小凤不放心,迈着小短腿,连忙出门去田里找宋大饼他们。
得知了消息,一家子也丢下手里的活儿,直奔许寡妇家里。
林初渔到达许寡妇家时,院外已经聚了许多村民。
因为泥鳅有肺痨的原因,来看热闹的村民大部分都不愿意进去。
看到林初渔带着宋小龙来这里,院子门口的赵有民止不住地冷笑。
其他人虽没没说话,但对着林初渔也带着审视的目光。
许寡妇家没什么亲戚,家里丈夫和公婆都早已去世。
这时候连个帮着出头的人都没有。
许寡妇晃悠着走出了屋子,双眼红肿,已然是哭成了个泪人。
纤瘦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会被掀倒。
赵有民对着林初渔冷哼,“你这个害人精可算来了,我差点以为你要畏罪潜逃了呢。”
“你这个毒妇最好老实交代,你家娃送来的是什么毒物!竟这般能害人!”
林初渔冷冷盯着他,“我又没干坏事,为什么要逃?你还真是搞笑。”
“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家给的东西有毒?”
“泥鳅嘴唇发黑,定是中毒的迹象。而且泥鳅他娘说了,泥鳅咳血之前吃了你家娃给的糖丸。”赵有民说。
许寡妇望着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伤心过度还是什么,全程没说话。
这时候,村长也赶了过来。
他已经从宋青山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知晓泥鳅重病在床,赵有民咬定了是林初渔家给的东西有毒。
因为赵有民是大夫的关系,村民们更愿意相信赵有民这边。
村长哪边都没偏向,他开口说道,“你们先别忙着斗嘴!泥鳅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等病情稳住了再争论害他病情加重的原因。”
“村长说的对。”许寡妇这时点头。
“娘,我想去看看泥鳅。”宋小龙眼巴巴的望着林初渔,在征求她的意见。
等林初渔点头之后,宋小龙奔进了屋子里。
林初渔也跟在他身后进去。
“赵大夫,你看泥鳅的病,现在应当如何治?”宋村长恭敬地询问宋青山。
宋青山眉头一挑,“我又不是活神仙,他都咳血成那样了,我可治不了。”
接着,宋村长又求着赵有民再去看一下泥鳅的病,但赵有民都拒绝了,
知道泥鳅有痨病,他也避讳着进泥鳅待着的屋子。
许寡妇只觉得嘲讽。
为医者却嫌弃病人有染疾而不愿意用心医治。
他家泥鳅都还没死呢,这人却一口咬定他没救了!
要不是因为许寡妇对他有所怀疑,早就把这种废物赶出她家了。
屋内,宋小龙看着硬木板床上泥鳅苍白的脸,用哽咽又沙哑的嗓子呼喊,“泥鳅,泥鳅,你快醒醒啊。”
林初渔拿了块手帕绑在他脑后,盖住宋小龙的口鼻。
没有多余的手帕,林初渔也就只有将就。
林初渔打听过泥鳅的病这么多年从来没传染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