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春还是好好解释了一番。
听说他是隔壁赵家村的,还是个刚回来的大夫之时,众人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
赵春又向他们形容了一下他想来找的人,听完之后村里人都摇了摇头,“我们这里可没有你说的医术超群的女大夫,你肯定是找错地方了。”
赵春愣住。
可他听得清清楚楚,之前那群人说的就是“桃源村”几个字。
这方圆百里,不可能有同名的村庄。
“赵大夫,你怎么在这里?”突然,一个柔媚的女音在赵春后面响起。
回过头,他看见个穿着灰色布衣,面容清丽文秀的少妇,腰肢纤瘦,仿佛不堪一握。
她眉眼弯弯带笑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杏眸挑起,带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风韵。
赵春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他镇上医馆的常客。
虽在之前见过数次,但赵春眼中依旧是遮掩不住的惊艳。
不止是他,好几个汉子的眼睛也看直了。
毕竟许寡妇可是除了林氏之外,村里难得的美人。
“是你啊。”他谦和有礼地回道。
“大夫,你来这里干什么啊?”许寡妇询问。
赵春又耐心解释了一遍他的来意。
听完,许寡妇捂嘴一笑,“肯定是弄错了,我们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小村庄,哪会有这种神人。”
“不过既然来了,赵大夫你也别慌着走。要是不嫌弃我家里的清粥小菜,就将就着一起吃顿饭吧。正好我老早就想感谢你,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家泥鳅之前生病,镇上也只有你愿意赊药给我。这个恩情,我还一直没机会报答呢。”
“泥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赵春询问。
听到这个话题,许寡妇只得摇头,眉头也随之紧锁。
依照她的表现,赵春猜测泥鳅的情况不太好。
他心中也因此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从几年前起,许寡妇就带泥鳅去镇上找他看病。
但这孩子得的是痨病,无法根治。
他只有尽力使用所学的医术去控制病情。
赵春同意去许寡妇家,想着都到了这里,顺便也去看望一下泥鳅。
有了许寡妇作担保,赵春这才能进村子里。
路上,看出赵春还有些许的郁闷,她解释道:“你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村口有人守着,还不让你进?”
赵春点头。
许寡妇继续解释:“这不是附近多了许多逃难来的灾民吗?”
“村长担心他们会来祸害咱们村子,就组织了人在村里巡逻,还有专门守村口的。”
赵春想起之前在镇上时,时常见到街上有灾民抢劫。
他认可似的点头。
“把这群灾民逼急了,确实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
“官府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不舍得放粮赈灾。”
“我觉得你们村做得挺好的。等我回去之后也在赵家村那边提这个建议。”
就这样,三言两语之间,赵春就到了许寡妇的家。
那是个破烂却干净的小院,黄土砌成的院墙边围绕了一圈蓝色的星点小野花,应该是特意播撒的种子,看得出院主人是个善于打理的人。
站在院门口,他就停住了脚步。
“赵大夫,你怎么不进去啊?”许寡妇轻声询问。
她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莫不是嫌弃我家小院太破?没有个能下脚的地方?”
赵春连忙摇头,脸色羞红,“当然不是。”
“泥鳅他娘,你把泥鳅唤出来,我只是想给他把了脉就走。”
“我就不叨扰你了。”
同意跟许寡妇进村的时候,他其实就没想着要进她的家门。
他已二十有五,不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年。
他知晓一个大男人贸然进个寡妇的家门,会引起多少的闲言碎语。
每个村里都有爱看热闹和嚼舌根的习惯。
许寡妇家邻居都出门盯着他,他更是得避嫌。
闻言,许寡妇一愣。
看惯了好色之徒,他真的是难得接触到像赵大夫这般的正人君子,反倒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邀请赵大夫来家里,本就是为了泥鳅。
随即她缓缓笑道,“好吧。”
她走进院子里,没多久就将脸色苍白,体态孱弱的泥鳅带了出来。
他拿着一张帕子,刚走了几步就猛地开始咳嗽,看得赵春也跟着一起揪心。
他过去扶住许泥鳅,同时捏住他冰凉的手腕把脉。
沉默片刻,他眉宇间是一片凝重之色。
“泥鳅最近是不是受了凉?”赵春询问,将目光探向许寡妇。
闻言,许寡妇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前两天突然下雨,泥鳅为了帮我抢收地上晒的粮食淋了雨。”
“都怪我,没照顾好泥鳅。”
说完,她心中自责,眸子中布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许泥鳅用另一只手拉着许寡妇,眼泪汪汪道,“娘,我没事。你不要哭。”
许寡妇转过身擦干眼泪后再面对许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