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旺财起身出去。
它休养了几天,顿顿能吃饱,还能干嚼草药,现在的状态比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
院子里。
宋大饼正在圈着小鸡仔小鸭仔的围栏旁边呵斥宋粟粟,“你说你有什么用,要你出门去河边放个鸭子,都能弄掉两只。”
宋粟粟愧疚地低头,她怀里的小繁星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爹的怒火,正在嚎啕大哭。
“我再去找找。”说完,她抱着小繁星一瘸一拐地,在夜色里出了门。
这时,旺财去关小鸡小鸭的竹围栏那边转了一圈,随后也跑出了院子。
“你叫上你大嫂,跟在旺财后面走,或许能找到小鸭。”
林初渔说完,宋小龙就屁颠屁颠地跟在旺财后面出门。
宋大饼也想出去找,但被林初渔给叫住了。
她淡淡瞥了宋大饼一眼,“你跟着我出去散会儿步。”
宋大饼跟在林初渔旁边,就跟焉了吧唧的茄子一样。
桃源村中央有棵百年枣树,枝叶繁茂,旁边又是条小溪,清澈的溪水潺潺流动,散着一阵清爽的凉意。
枣树下放了几块大石头,基本每日晚饭后,都有人习惯坐在这里散凉。
人少时,他们就盯着树上的青枣子发愣,都盼着它成熟。
人多了,就喜欢七嘴八舌的讨论些村子里各家各户的家长里短。
王家三妯娌来时,树下已经聚了七八个妇人在磕南瓜子儿,嘴里都没闲着。
因为林初渔得罪了赵大夫的事。
她们今天讨论的主角,又是林初渔。
和往常一样,搭在她身上的没半点好话。
有人看到王二娘后笑着招呼道。
“王二娘,我这里有位置,你快来坐。平日就属你鬼主意多。你快来说说,咱们该怎么把林氏赶走。”
闻言,王二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王大娘甚至还沉下了脸。
自从林氏帮王大娘出了交粮税的粮食之后,王家人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定,以后再也不说林氏的坏话。
偏偏和王二娘搭话的还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你们三妯娌不是每天都来这里吗,咋好几天都不来了。没你们,我们骂林氏都没平日有劲。”
“……”王二娘。
这时,林初渔刚好带着宋大饼路过这里。
看见她的妇人,都小声又阴阳怪气地和旁边人吐槽。
王二娘身体僵硬。
她在想着,林氏会不会误会她又在别人一起说她坏话。
早知道,她饭后就不该来这里!
她欲哭无泪,强扯出一抹笑容,“大饼他娘,你也出来散凉啊。”
“嗯,你们聊,我再去前面走走。”林初渔云淡风轻地点头,继续朝着前面走。
王大娘心塞。
完了,多半是误会了。
等林初渔走后,她跟瞪仇人一样瞪着刚才说林初渔坏话的那些妇人。
她本来想说:大饼他娘,是我家恩人,你们再在我面前说她坏话,我见一个骂一个。
但又想到她家遭贼,在座的家里好歹也有捐一碗粮食的恩情,她便闭了嘴,憋着气回家去了。
“王大娘不是刚来吗?怎么又回去了?”有人疑惑地询问。
王二娘摇摇头,和王三娘一起在树下找个位置坐上。
她在旁边人那里抓了一把南瓜子,翘着二郎腿说,“你们以后可千万别再我家大嫂子面前说林氏坏话,小心她和你们翻脸。”
“为啥啊?”旁边的人伸长了脖子。
以前骂林氏的时候,王大娘子不是说的最起劲吗?
王二娘缓缓开口,“因为林氏现在是我大嫂子家的恩人呗。”
“你们不知道,我大嫂子家不是遭贼了吗?前几天交粮税用的粮食,可都是林氏给的。”
“林氏能这么大方?”
“我原本也怀疑,但人家是真的给了我大嫂子家两百斤粟米,这难道还能是作假的不成?”
“白给的?”
“当然不是,她让我大嫂子一家帮她去山上挖痒痒棍,挖一个月。”
“那痒痒棍是啥好东西吗?”
王二娘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林氏用它当药的。不过这东西可不好挖啊,在土里埋得可深了,手一旦沾上它的汁水,还会发痒。”
“哦,我好像在山上挖到过这个,我听老一辈的人说有毒呢。”
“……”
另一边。
林初渔和宋大饼正路过宋老太太家小院。
一路上,林初渔没和宋大饼说一句话,气氛压抑,导致宋大饼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来得巧,正碰上宋太太拿大扫把,把宋老爷子赶出来。
宋老太太身子骨硬朗,一边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这个老不死的烟鬼!又偷拿钱去买旱烟!”
“去去去!滚出去最好别回来了!死在外头最好!”
宋老太太朝着他吐了一大口唾沫,将院门关上。
宋老爷子坐在地上,望着一地破碎的旱烟,委屈地抹眼泪。
宋大饼原本想过去把老爷子扶起来,但林初渔直接把他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