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强和钱保国见陆昀铮坚持,便没有再劝。
许宛棠则在心里点了点头,暗道:陆昀铮的记性还怪好嘞。
陆昀铮敏锐地察觉到许宛棠看过来的小眼神,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心情极好地起身拿了一只螃蟹,剥了起来。
一群人边吃边喝边聊,没多久,许宛棠便觉得头越来越沉,还晕晕的。
许宛棠理智尚存,知道自己处在快要断片儿的边缘,剩下的那一口桂花酿便没有再动了。
看来这桂花酿度数还挺高,喝得都没上次多呢,就有些晕了。
许宛棠不再碰酒,专心吃起了菜。
她本想再吃一只螃蟹,但螃蟹剥起来有些麻烦,就想着等肚子饱一些再剥螃蟹,当成零嘴吃。
下一秒,她身前的小碟子里就多了个已经拆了壳的、露出了满满蟹膏的螃蟹。
许宛棠抬头看去,皱着眉头问陆昀铮,“你给我剥螃蟹干嘛?”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杏眸中仿佛藏了一汪春水一般,和平时相比多了几分娇媚,随着她嘴巴的一张一合,桂花混着酒的香气,让没喝酒的陆昀铮莫名地产生了些酒后才会出现的反应——热气上涌、心跳加速,更让他无法思考。
陆昀铮的大脑宕机了几秒,清醒过来之后才神情自若地道,“我不喜欢吃公螃蟹。”
许宛棠迷蒙的眸子有些失焦,反应过来后带着些平时没有的娇憨,看向陆昀铮的目光中多了些并不让人讨厌的嘲笑,“你分不清螃蟹的公母啊?”
陆昀铮:“嗯,分不出来。”
许宛棠见陆昀铮“阴差阳错”地给她剥了一只螃蟹,便善心大发地从装螃蟹的大盆里挑了两只出来。
她把两个螃蟹的腹部朝上摆在桌子上,白嫩的手指在两个螃蟹的肚子上划了起来,“你看,公螃蟹的肚子中间有个三角形,母螃蟹的肚子是椭圆形的。”
“这下明白了吧?”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许宛棠的情绪比平时外露许多,语气中多了些得意,配合着她的表情,看上去臭屁极了。
陆昀铮心跳过载,目光从许宛棠柔软的发慢慢划到许宛棠一张一合、形状饱满、色泽红润的唇,莫名地,陆昀铮咽了下口水,想到了之前体会到的绝佳触感。
陆昀铮定定地看着,然后声音低哑地说,“没看清,能近一点儿吗?”
许宛棠自觉是一个称职又尽责的“老师”,二话不说,把两只螃蟹拖到了离陆昀铮更近的地方,她的脸颊红扑扑的,抬起头来问,“放在这儿能看清吗?”
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那道桂花酿的味道变浓了。
陆昀铮察觉自己的心跳跳得更加剧烈,吞咽的动作进行了一下又一下。
陆昀铮的沉默引得许宛棠十分不满,许宛棠忍不住催促道,“说话啊?这样看得清吗?”
早就看清了,陆昀铮在心里想。
这话陆昀铮也就在心里说说,嘴上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现在看得清。”陆昀铮回答。
许宛棠满意地点头,又把刚才的“教学内容”重新讲了一遍,“这下能分清了吧?”
“嗯。”陆昀铮道。
许宛棠这才满意地点头,拿起了陆昀铮刚才剥的螃蟹,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和刚才吃的有蟹黄的母螃蟹相比,有蟹膏的公螃蟹也美味至极。
正当许宛棠美滋滋地吃着螃蟹时,陈月和罗小娟对视一眼,蓦地开口道,“宛棠妹子,你和陆团长的离婚报告快批下来了吧?这都过去多久了!”
此言一出,桌上的人反应各异。
杨志强恨不得堵住自己媳妇儿的嘴,他偷偷地瞄陆团的反应,果然,脸已经沉下来了。
“大过节的,说啥呢?”杨志强在桌子底下一直拽陈月的手,妄图阻止陈月。
陆昀铮多在意离婚这事儿他和老钱都知道,他媳妇儿现在旧事重提,跟在陆昀铮伤口上撒盐没区别,虽然他平时挺愿意和陆昀铮耍贱的,但兄弟难受的时候他肯定得站出来!
不然那还叫兄弟吗?!
“你拽我干啥?撒手!咋啦?这不是事实吗?有啥不能说的?”陈月一瞪,杨志强刚才“为兄弟生、为兄弟死、为兄弟保自尊心和面子”的想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他干笑两声,瞬间化身为媳妇儿的忠实拥护者,“也是哈。”
随即低头继续吃起了饭,递给了陆昀铮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桌子另一侧的郑娇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许同志和陆团长要离婚?
这两人怎么可能离婚呢?
郑娇甚至觉得自己的桂花酿喝得有点儿多,听错了陈月的话。
可下一秒,许同志就开口了,只见她神色如常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离婚报告什么时候批下来,可能快了吧。”
郑娇这才相信,许同志和陆团长是真的要离婚。
家属院谁离婚她都信,但许同志和陆团长离婚……到底是为了啥呢?
这俩人都这么好,咋能过不到一起去呢?
而且看许同志的意思,好像还挺期待离婚的?
郑娇满脑袋问号时,就见陆团长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