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的这句话,像是平地起了一个霹雳。
向晚惊起了一身冷汗。
这会儿也顾不得伤心和难过,紧紧地抓住了沈逾白的衣角,直冲冲地问他:“我妈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逾白看着向晚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睡裤上面的松紧带,眸色不觉深了些许。
他声音略有些嘶哑:“她刚刚又出了一次紧急状况,不过张医生正在救治,手术的后半程,需要我去做技术支持。”
向晚听得心惊肉跳,这会儿什么都顾不得了,拉着他就要往医院里跑:“沈逾白,别说了,我们赶紧走吧。”
可沈逾白却像是大山一样,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无论向晚怎么拖拽,沈逾白都静立在原地。
向晚看着沈逾白平静的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和她谈条件!
向晚的心瞬间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没想到事到如今,她母亲的生死竟然成了沈逾白手里最大的砝码,可笑的是,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沈逾白,你要什么条件?只要我有,我都可以同意。”
向晚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刚刚的慌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平静。
像死一样的平静。
沈逾白看着向晚温驯听话的样子,心里竟然多了一丝波动。
可他一想到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陆淮,想到她曾经把他当垃圾一样随意乱丢,他骨头缝里就会冒出无名的恨意。
“向晚,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荷花奖吧?”
沈逾白声音淡淡,眼角却亮起精光。
向晚想到沈逾白早晨温柔的话语,还有他宠溺的语气,在看见他对她抽丝剥茧恨不得抽干她身上的血、压榨干净她身上的每一滴油的样子,眼角就不由自主地红了。
“沈逾白,你是让我必须给莫云烟拿奖,对吗?”
向晚脸色苍白,可声音却很清晰。
“是的,”沈逾白轻轻点了点头,“不过现在莫云烟身体不舒服,所以这个舞蹈你负责从头跳到尾。务必要帮云烟拿到奖!”
向晚听着沈逾白的话,只觉得是一场笑话。
从头跳到尾?
可获奖者,却是莫云烟?
向晚想到这,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脸上的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一脸。
她静静地看着沈逾白,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他到底把这些奖看作什么?
把这些评委看作什么?
还有,把她向晚当作什么?
当成了莫云烟的一件工具,一个可以随意捏在手里的小玩意吗?
想到这,向晚不禁红了眼眶。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沈逾白真的可以为了哄莫云烟的心,而亲手剜了她的心。
可事到临头,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好,我答应你。”
向晚淡淡开口。
此时的她已经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安静又沉默地看着沈逾白换衣服。
“走吧。”
沈逾白快速换好了衣服。
今天,向晚也顾不上避嫌,坐在沈逾白的车上,一起去了医院。
向晚坐在车上,沉默地看着树的倒影不停地往后退,心里慌乱不已。
她真的很怕,怕母亲再有什么危难。
所以期盼着车速快些、再快些!
沈逾白车速平稳,他看着向晚坐立不安的样子,反常的没有出言嘲讽:“不用担心,刚刚我和张医生沟通过了,今天不会有什么问题。”
沈逾白的话太过于笃定和平静,让向晚听着有些不舒服。
可奈何他是自己母亲的主治医师,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催促道:“沈逾白,你开得快一点。我想早一点去。”
沈逾白扫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尖尖的下巴上。
因为多日的劳累,向晚瘦了很多。
好像风一刮,就能飘走。
尤其是她的脸,越发的小了,更显得那下巴也尖尖的。
眉宇间更是笼着一层淡淡的忧愁和哀怨,像是江南走出了烟雨美人。
沈逾白蹙了下眉,忍不住轻声安慰:“不用急,张医生已经在坐着手术了,问题的根源已经找到,正在治疗,等需要用上我,估计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可话虽如此,向晚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看着马路边盛开的菊花,不由得想起那一晚,她晕倒在陆淮怀里的场景,心里又有微微的触动。
“沈逾白,你昨晚说已经帮助陆淮了,是真的吗?”
向晚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当然了,”一说起陆淮,沈逾白正在开车的手顿了一下,他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压下了心头的烦闷。
可片刻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暧昧:“不是说过了,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就会让你满意吗?”
向晚不由得回想起昨晚的让他满意的场景,一张脸红到了极点。
沈逾白却饶有兴趣地看着向晚,欣赏着她的窘迫……
到了医院,向母已经被推到了手术室里。
沈逾白也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