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刚才一时激动,此时也反应过来,当下连忙拉着傅晚去了正堂,“瞧瞧,我光顾着高兴你能来看我,却忘了你身子一贯不好,来,先进屋暖和暖和。”
说着给身旁的使唤妇人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对方便抱着一个暖手炉过来了。
纪夫人将手炉塞到傅晚手中,慈祥地看着她,“柔儿的身子看来是好了不少,前两年我跟家里去信时听说你还卧床呢,当时给我那个担心啊,可是家里有事,我还走不开。”
纪夫人揉着心口,不忘当年的情形,眼中带着疼惜和自责。
想来那柔儿姑娘身体应该是有所好转,不然纪夫人即便当时没空现在也有时间过去了。
“没事的姨母,虽然少时体弱,但有母亲的悉心照料,身体已经爽利很多了。”
傅晚依然声音柔柔的,她还不忘给一旁的纪成安递了个眼色。
纪成安的目光一直在傅晚身上,此时看到她递过来的眼神,也是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连忙岔开这个话题:
“母亲,你放心吧,我问过舅舅,表妹的身体已无大碍,不然我也不敢带她来的。母亲不必太过担心,还是让表妹早些用膳歇息才是。”
纪成安知道阿意是怕露了馅所以如此,不过一时间没想好借口直接让纪夫人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柔儿刚来你就急急让她休息,是怕母亲吃了她不成?”
纪成安一时语塞,倒是傅晚笑着接过了话,“姨母莫要怪表哥,他也是担心则乱,我虽然身体好些,这连日赶路倒也有些乏了,倒让他好一阵担心。”
纪夫人听后也是一阵嘘寒问暖,早早传膳让傅晚有更多时间休息。
傅晚倒是安心度过了一天,还好身旁有纪成安,有什么话还能帮着解释,不至于让她话语间的破绽被纪夫人察觉。不过还是要早些回去才行,不然还是容易露馅。
夜晚,傅晚坐在床前,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
她不知道门外是谁,不过总归是纪府上的人,也不好拒之门外。
“吱呀——”
随着一只黑色金绣靴踏入,纪成安的身形出现在傅晚面前。
“我怕你住的不习惯,带了颗夜明珠进来。”
在军营的时候,纪成安便发现她多数时候都喜欢睡在有月光照亮着的地方,当下便从库里寻了这颗珠子带过来。
“咦?”
傅晚一愣,她并不畏惧黑暗,只是觉得有光亮照着,让她仿佛能被父母注视着一样。
“好,谢谢,”她伸手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看着这颗不小的珠子,傅晚忽然打趣道:“你不怕我偷了这颗珠子带着它连夜跑路吗?”
“送你了,不用跑路。”
纪成安脸上带着随意,他不在意这些,比起这颗夜明珠,他更希望眼前人能永远待在他身边。
“纪公子还真是财大气粗,”傅晚把玩了一下,倒也没有收下,“那我便用一夜,到明天还你。这珠子带着也不方便,要是丢了,我更会难受好久,还是不要了,不如给我介绍几个美人,香玉在怀,才是快乐的事。”
她说得尽兴,但是纪成安的脸色却渐渐淡了下去,他纠正道:“你是女子,不能想着姑娘,”
傅晚也发现自己跟那帮老爷们呆一块说这种话说得多了,忘了注意言辞,连忙讪笑道:“忘了忘了,我现在是表妹,不能破坏了人家的形象。”
要是让旁人听了去,不知道要误会成什么了。
“我说的不是她,是你——”
纪成安欲言又止,他想说在我面前不用装,最终还是没有说。
夜晚微风拂过,带了些凉意,傅晚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啊,那你就放宽心,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不用注意形象,天晚了,我先睡了,明天见哈。”
傅晚说完便关上了门,躺到床上。
翌日,一早便有丫头敲门走了进来,将洗漱用的热水跟毛巾放到一旁。
傅晚在军营也是习惯了早起,没有睡懒觉的行为,梳洗好后便准备出去逛逛。
“表小姐,您身体不好,穿上鹤氅吧,这是少爷一早派人送来的。”
一旁伺候的丫鬟看到傅晚要出门,急急喊道,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傅晚并不怕冷,不过体弱多病的柔儿姑娘可扛不住,当下她也没拒绝,任由丫鬟又给她穿了一件。
“练武场在哪?”
纪府很大,她要是随便乱逛也不太好,当下便问了一旁的丫鬟。
“啊?”丫鬟先是一愣,才恍然大悟,“表小姐是要找少爷么?我带您去。”
终归不是自己家,傅晚也没有解释,跟着丫鬟一起走了过去。
见到纪成安时,他正在练枪, 看到傅晚过来,对着丫鬟示意一下,对方立刻识趣的离开。
“昨晚睡得还习惯吗?”
看到傅晚过来,纪成安放下手中长枪,走了过来。视线扫到对方衣服时,眼中露出一抹愉悦。
“睡得很好,就是有些热了。”
纪夫人怕她冷,特意在屋里放了一个火炉,倒是让身体康健的傅晚热得不轻快。
纪成安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