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救荒盗墓,比之前次参加人数更多,规模更大,时间更长,所得古物更多。
此时,蔡廷祥带着考察团正在山西进行古建筑的考察,柯岩、楚文明、王一博等都随团考察。
最先将此消息传送出去的是朱家集镇的佟之生。他将消息送至地下党寿县中心县委,然后消息辗转到达南京。而到达柳曼手中的时候李三古堆的盗挖己进行一月有余。
王庭桢厅长接到这一消息后,立即派柳曼率领应急科赶至寿县,督促寿县县府和寿县警方制止盗挖行动,阻止古物外流。
可是柳曼等人赶到李三古堆盗挖现场时,发现根本无法制止。几百人围着李三古堆挖的挖,运土的运土,盗挖现场一片混乱繁忙景象。
柳曼找到县府唐明友,掏出南京警察厅王庭桢厅长的指令,要求唐明友立即出面制止盗挖行为。
唐明友对这个小丫头片子爱理不理,对王厅长的指令置若罔闻,气得柳曼拍桌子大叫。
柳曼去找寿县警方陈布林,要求寿县警方出动警力干预盗挖。
陈布林两手一摊说:“老百姓自发组织的,声势浩大,谁能制止得了?”
又说:“这次挖掘古堆,完全是为救荒。地底下的那些古物真能救下老百姓的命,那也是物尽其用!”
柳曼说:“可这是千年古墓哇,是关乎到祖国文明传承的大事哇,你们这样毫无意义的挖掘,只能满足少数人的私欲,还说什么物尽其用?”
陈布林嘲讽地说:“老百姓都快要饿死了,不挖墓,你去救济他们啦!你送给他们吃,送给他们穿,送给他们用,他们还会去挖吗?”
听了陈布林的话,柳曼气得七窍生烟。她明白,仅凭他们几个人的努力,是说服不了寿县县府的,更无法制止李三古堆的盗挖行动。
于是她赶回南京,向王庭桢厅长汇报了。
随着盗挖进程,不断有古物出现,朱文新、汪三荃将这些古物装走,和上次张子清盗挖时一样,这些古物不知运向了哪里!
寿县盗挖古墓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寿县出土了大量古物,据说有4000多件。此消息很快让上海、北平的古董商获悉,他们纷纷来到了寿县收宝。
寿县的盗宝活动因此越传越远,越传越厉害,在国内外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包括《北平晨报》在内,一时“报章竞载,寰海喧腾”。
王庭桢厅长一面向国府报告寿县盗挖李三古堆之事,一面敦促蔡廷祥返程赴寿。
他意识到,在上峰没下力阻止盗挖行动时,对挖掘出来的古物进行追缴与研究也不失为一补救措施。
蔡廷祥接到王庭桢的信息后,立即带领柯岩等返回南京。
回到南京后,他立即组织专家前往寿县,并要柯岩率先遣队先行到寿县追缴古物。
其时柳曼和应急科人员正在朱家集,但是他们没有能力收缴那些古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古物被运走。
柯岩率领先遣队与柳曼汇合,强行阻止对李三古堆的盗挖。由此,警方与盗挖队伍发生对峙,局面一时紧张起来。
迫于舆论压力,地方政府不得不出面干预,追缴所盗文物,并以“安徽省政府”的名义,明令禁止继续开掘,封闭掘开的墓室洞口。
此次盗掘方被制止。因而,墓未完全掘尽,墓内遗物没有全部取出。
蔡廷祥一面组织人力对此次盗掘李三古堆进行了调查,一面组织专家对追缴的古物进行研究,写成了《寿县楚墓被盗挖调查报告》。
据当时参与挖掘的农民对蔡廷祥讲述,挖开后看到——
“坑内中间为一大木堆,东西长一丈二三尺,南北宽约六七尺,均系四棱大木密密排比,现出者已深八尺,尚未及底,或有撺,或无撺,木缝排比极紧严,取出不易,仅去其三,一面黑漆具花纹,一面红漆之木板,即系夹于两大木间者。木堆西南、西北两角包以锡块,四面周以木头分间,式同箱笼,大小相差甚微,长与木堆相仿,宽度仅及其半,盖已腐朽,底部全系大木平铺,间隔不过二指,从木缝下探有黑泥,其下似仍为大木,南面箱子贰个,平列并有口门,内藏铜缸、铜锅等件。西面箱子贰个,亦系平列,石牛八座及其他石器多贮其中。东面箱子贰个非并列,略向南北错开,贴近木堆之箱古物最多,大部铜器所自出。其东者遗物未全取出,大体铜器已现形,惜被虚土坍压;兼以禁令再掘出土古物又须悉数呈缴,工人遂听其埋藏无意取出。北面箱子木墙毕现,未见遗物,似贮存衣服等类易腐物件,亦未到底。”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盗挖,还挖出了斧、铲、锯、凿等数十件工具。专家们推测,这些工具可能是当年筑墓、做椁时的工匠的遗物,而不可能是随葬品;但也不会是盗墓工具,因为四周并不见盗洞。
蔡廷祥的专家们对古物的研究,再次证明当初对无字碑的推测:这是楚王陵墓,并初步确定为楚幽王熊悍①之墓。
虽然盗墓被制止了,但李三古堆是不会忘记。
而且参予挖掘的人里面,不乏盗墓惯犯,他们在封闭洞口之后,做梦都想重新盗挖。
同时它也就为大军阀李品仙盗挖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