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走后,李三才说出图纸上画的就是盗墓用的洛阳铲,并且说这种铲看似简单,却工艺复杂。
于是倪玉霞才知道是盗墓贼找上门来了。
李三夫妇是手艺人,知道答应了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办到,不然的话,失了信,吃亏的还是自己。
而且他们还知道,得罪了盗墓贼,与得罪了土匪无异。因为但凡走上盗墓这行的,都不是善良之辈,特别是这种集群的团伙?络腮胡子口里说的“我们、我们”,李三夫妇都听得明白。
李三在仔细琢磨了图纸后,准备三天做出一个样品来。
李三说:“做这种事,只能晚上做。可晚上做虽然人家看不见,但听得见,这却如何是好?”
倪玉霞说:“粗坯可以在白天做,粗坯一般很少有人看出来。”
又说:“我们这个地方,盗墓是冷门,没几个人愿意做;即或做了,也不光彩。”
“虽说是冷门,你就不怕有识货的?真要知道我们为别人打盗墓工具,报到镇上县上,不死都会蜕层皮。”李三总是担心。
倪玉霞却很决断,她说:“就这么定了,白天打粗坯,关门打烊后再干餐把饭的功夫,现在就开始打样品,看看三天能完成么!”
李三无法,只得应允。况且他觉得老婆考虑得周全,白天打粗坯,打烊后再干一会儿,也不会影响周围人家的生活,周围的人只会认为铁匠铺最近生意多了,晚上要加班呐。
于是,李三夫妇在白天于打的铁具中夹杂着打那把洛阳铲的粗坯。
然而,铁匠铺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有来订打铁具的,有来取订打的铁具的,还有来搞铁具推销的,更多的,则是到铁匠铺玩儿的。
到铁匠铺来玩儿的人确实很多,李三夫妇热情好客,凡来玩儿的,从来都是热热情情、客客气气的。有时候来玩儿的人挤得他们干不成活,他们也不恼!
来玩儿的人大都是本镇人。本镇人种田的极少,大多是生意人。生意人要做生意,他们是不会来的。
除了生意人,还有就是一些没有事做,但生活无忧,因而被人们称做游手好闲的那样的人。
来铁匠铺玩儿的人基本上就是这类人。
朱家集是个大镇子,人口逾千。那个时候,镇上一样有饭馆、酒馆、茶馆,还有戏馆、说书馆、妓馆等等。可这些个馆那些个馆并不是所有人都上得起的。他们没处去玩儿,只好到铁匠铺来凑热闹。
除了这个之外,凑热闹的人似乎也与铁匠娘子有关一一他们都喜欢看倪玉霞卓约的风婆。
铁匠铺人多口杂,李三夫妇光怕会露馅,总是小心加小心,白天把洛阳铲的粗坯藏在隐蔽处,人少的时候就拿出来敲打几下。
自然有人问这劳什子是干什么的?李三夫妇就说是山里人挖药材用的铲子,山里有些药材大,根须深……你还别说,倒是蒙混过去。
到了第2天,样品到了打磨的工序。这是个细致活,如那个U状,要细细地磨、细细地磨……
三天的时间自然很快就过去,洛阳铲也打成了。
第3天的晚上,络腮胡子如期而至。他一来就先盯着倪玉霞看,好像要看出什么名堂似的。
李三最见不得有人这样看自己的老婆,于是他干咳几声,以示警告。
然而络腮胡并不理会,依然盯着倪玉霞看。
倪玉霞被看得不好意思,心里骂道:好你个色魔,真不会挑时候,嘴里就说:“这位大哥是来看样品的吧,请这边来。”
络腮胡跟着倪玉霞往里边的一间屋走去。李三欲跟着,倪玉霞就吩咐:“当家的,把铺子拾掇拾掇哈!”
李三无法,只得忍着气,一声不吭地拾掇起铺子来了。
进了那间屋,络腮胡随手把门闩上,猛地一下将倪玉霞从后面拦腰抱住,将那满是胡茬的脸贴上女人的嫩脸,而那张嘴呢,就呼哧呼哧在女人的脖颈子上乱啃。
倪玉霞佯装大惊:“你干什么?干什么嘛!……”双手使劲剥络腮胡箍着的手。
络腮胡是男人呀,而且是那种有蛮力的男人,倪玉霞哪能剥得开?
且慢!先不要小瞧倪玉霞是女流之辈,只见她双手一使劲,络腮胡疼得呲牙咧嘴,但却不敢声张。
“大哥,看你猴急的。我男人在外间呐!”倪玉霞捉住络腮胡的两只手,将络腮胡像捉只小鸡一样捉到面前。
如此力大无比的女人,络腮胡闯荡江湖还是第一次遇见,当即就矮了几分!
“你想玩我是吧?但得先答应我的条件!”倪玉霞说。
“什、什么条件?……”络腮胡瞪着眼问。
倪玉霞说:“大哥,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了。但是得让我们也参加。”
络腮胡大惊:“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啦?”
“这铲是什么铲?”倪玉霞拿起那把样品铲,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叫洛阳铲,盗墓的工具。我说得没错吧?”
“你瞎说,没有的事!”络腮胡矢口抵赖,“这是山里挖药材的铲子,凭什么说是盗墓的工具?”
“大哥,还是答应我们吧!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倪玉霞换过一种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