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阎溪跟穗穗就被召进了宫。
穗穗看到自家爹爹也在御书房的时候,还有点吃惊。
而原本一脸谦和对着穗穗的阎溪在看到圣上后,还没等圣上说什么,就先一步站出来挡在了穗穗的身前,一副恳求模样的看着圣上说道。
“姐夫,您不是说不为难赵绥了吗?
一切事由因我而起,却不应该让赵绥承担这些的。”
赵东明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只能在御书房里做了一个看客,真不行,大不了辞官回家。
而穗穗,除了第一眼看到皇帝外,只单单行了个礼,就被阎溪的背影挡住了。
“你承担?你怎么承担?太师是怎么被这些流言气到病倒的?
如果你能搞得定,现在早就成婚了,还用得着朕在这里撮合吗?
你跟赵绥两个人自幼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朕给赐个婚怎么了?
连这欺君之罪朕都给他免了,还给了赵绥两个身份都可以用的便利。你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穗穗此时才明白,来之前阎溪为何是欲言又止了,昨日刚说他们的感情只要不是圣上赐婚就不会有变化,今日打脸就来的如此之快。
让人猝不及防啊。
“你闪开,不要说话了朕不想听,朕来亲自问问赵家小姐。”
圣上挥了挥手,让阎溪上一边待着,而后用还算和颜悦色的神态看着穗穗问道。
“赵绥,朕来问你,你与阎溪相识几载?你们的感情是否深厚?
我知道你之前因为某些事情被当成了男儿教养,并非你之过。
那现在朕来问你,阎溪此人对你好不好?是否优秀。
我并非是想让你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但现在他深陷在流言蜚语里,你当如何?”
穗穗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今圣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威严的样子。
他端着一张脸问自己的时候,顷刻间压力扑面而来。让穗穗都收起了之前略带散漫的态度,变得更加郑重了起来。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外面又传来了尖细的声音。
“陛下,阎太师求见。”
皇帝的表情一顿,而后示意穗穗先等一下,又在众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别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阎溪,才赶忙宣了太师进御书房觐见。
赵东明木着脸,虽然他也是当事人之一,却总有种看戏子粉墨登场的错觉。
尤其是当阎太师来的时候......
昨日在太师府里的对话赵东明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不到一日的光景,就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刻了?
“太师身体抱恙本该在府上休养,如何带病而来?”
圣上赶忙让宫人给太师拿了椅子坐下后,才关怀的问道。
阎家之所以得皇室的喜爱,本就是因为其忠心为国,甚至也曾用命护卫过皇帝这一脉。甚至阎家还是自己皇后的娘家人,不管是哪层身份,圣上都是十分的敬重与亲近阎家的。
只是这次,他这敬重里又掺杂了一点点的同情心,不是对阎太师,而是对面前那对一样憨直的父女,这阎太师出手,总得要留一个了。
“谢圣上挂心。
阎戎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我家那不孝孙而来。
不想赵大人正巧也在。
倒是巧了。”
阎太师坐下后笑着说道,而后又用一副和蔼的模样看了眼已经明显女装打扮的穗穗。
紧接着又说道:“虽然昨日听闻了赵家公子实则为女郎的事情,今日一见也才算放下心来。”
说到这里,阎太师的表情才从和煦的老人变了模样。脸皮抖动着,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可怜我阎家一脉单传,到了阎溪这一脉,这个不孝孙又无一点亲近女子的意思。
整日里不是混在军营里与一群男子训练武艺,就是去找赵家这孩子。
没想到,赵绥是女郎,简直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瞑目了......
呜呜呜~~”
阎太师该用苦情计的时候是绝不会手软的,不管什么计策,能帮孙子娶到孙媳妇就行。
该哭就哭,这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简直是让见惯了他犀利模样对待群臣的圣上以及昨日已经领教过一次的赵东明,都为之震颤,简直是叹为观止啊。
穗穗此时是正面面对着老太师的人,看老人涕泪恒流的哭着,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对他所说的话,心中也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她下意识的看向阎溪。
却发现阎溪正一脸担忧的看着阎太师,眼眶里也隐隐有了泪意。
这场面,对穗穗与赵东明而言,多少是有点荒诞的。
“太师不要忧心,朕也是为了此事才将赵大人以及赵小姐宣了进来。
赵小姐,你可回答朕刚刚问你的问题。
你与阎溪相识几载?你们的感情是否深厚?
阎溪可算是整个东都最优秀的适婚男子,现在他因与你同乘一马而深陷到了流言蜚语里,你当如何?”
穗穗抿抿唇,耳边还隐隐听到阎太师抽泣的声音。
“回圣上,我与阎溪相识有一十五载,感情是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