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对这件事情不太敏感的穗穗,在某日下学,却看到公皙原被项宗以及甲班其他的同学调笑,才知道原来公皙原是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
小姑娘原本是随父母在关外长大的,但现在父亲已经回京述职了,且经过多方周旋以及身体伤病原因,被陛下恩准在未来在东都任职不回去了。
小未婚妻甚至直接被陛下弄了个免考金牌,直接可以来国子监就读。这种待遇只有家中父母对元国有重大贡献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虽然公皙原的小未婚妻跟他们不在一个年级,但作为未婚夫的公皙原还是被家人叮嘱着每日都要去关照下自己的小未婚妻的。
穗穗看着被调侃的公皙原,不自觉的有些羡慕了起来,甚至默然的进入了一种思考的状态。
他甚至还问了身边站着的阎溪,有没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阎溪内心有些阴郁,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赵小乖问他这样的问题,却还是郑重的回答没有。
而问项宗的时候却只得到了嘲笑,说他想太多了,像他们这样的家世背景,何患无妻啊?
穗穗这时候才想起来,他才是四个人里家世最平凡的。
虽然对于其他学子来说,正四品的家世还算不错的,但在东都这个官员密集的地方,真的不过是普通罢了。
而且那三个人的身高都开始往上窜了,而他则是一直稳扎稳打的慢慢长个。早已成为了四个人里的小豆丁。
穗穗想着,你们是家世背景以及身高容貌都很吸引人,确实可以说大丈夫何患无妻。
可,再这么下去,我是真的可能没妻子了。
于是,12岁的年纪,穗穗猛然有了新的人生思考。
甚至因为这样人生思考还让他第一次拒绝了阎溪出去玩的请求,而是下学了第一时间就回到了赵府去找已经在府上陪媳妇的父亲。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个子在国子监同龄甚至比自己大的人里面算是最矮的了,如果以后个子还是这样稳扎稳打的话,那是不是必须得在还没被发现可能是小矮个之前,找个不嫌弃自己的女郎订个婚约防止自己未来打光棍呢?
夕阳西下,一抹余光洒在地上,书房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赵东明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问自己问题的闺女,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下意识的让赵绥再把问题说一遍。
“啊?没听清吗?
那我再说一遍把。
父亲,你有没有相熟的家里有跟孩儿差不多大女郎的官员啊?
国子监那些同学有人都有未婚妻了,你看孩子现在身高不太长了,难道不着急吗?
不如提前给我找个不嫌弃我身高的未婚妻啊,我一定对她像您对娘亲一样的好。”
没有情丝的精灵只知道夫妻俩在一起就可以有宝宝,脑子里更多的是过家家的想法。哪里知道还需要爱,需要相互扶持呢?
赵东明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可是看着现在依然懵懂无知的女儿,又特别的恨自己当时的选择。
最开始选择隐瞒母亲确实是希望母亲能含笑九泉。
可问题是母亲后面身体就好多了,虽然还是缠绵病榻居多。而每次想要将实情说出来就会怕母亲的身体接受不了,且现在她确实已经缠绵病榻许久了,每况愈下的情况下,更是没办法告知了。
真的是当你要撒一个谎的时候,后面却需要承受着比谎言更加恐怖的事情。
他想做孝子,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女儿想找媳妇呢?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没什么不对,除了性别上跑偏了。
而赵氏这边原本是在陪赵老太太吃茶,结果自家绥儿兴冲冲的进来就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相对于已经卧榻几日身体孱弱的祖母一副欢喜的模样,赵氏的表情就显得一言难尽了许多,几乎可以与赵东明当时的表情媲美了。
这件事情简直是给穗穗的父母敲响了警钟,不仅因为穗穗已经开始会想着给自己找媳妇的事情,还因为年岁越发的大了,身体的性状总会有所改变,马上也开始要瞒不住了。
到时候如果还在京都,那可能也算是个不小的雷了,甚至如果舆论太大了,还会影响到婆母(母亲)的病情。
当然,这些穗穗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自家爹娘特别无情的拒绝了给自己提前订立婚约的请求。只有祖母同意,可以不顶事。
算了,还是他自己来吧。
之后,阎溪就发现,赵小乖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起了国子监的女学那边的女学生们了,尤其是如果有人对他羞涩一笑的话,赵绥的眼睛都是亮的,一副恨不得去问人家是哪家的姑娘的做派。
这让阎溪的心情莫名的阴郁,看着那些女学生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善了起来。
国子监是元国最高学府,学习的地方岂容她们想东想西!
不得不说,阎溪一直是个行动派。他私下里直接去找了国子监祭酒,以学院最近男女交往风气有失,不符合君主最开始成立国子监培育人才的首要目的。
以及男女学生之间存在不正常的交流等等的问题与蔡祭酒进行了深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