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刚刚的树杈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几个男人重新点上了穴道,为了怕出问题,甚至连续点了几次。确保安全。
而后,站在门口轻声的对里面问道。
“篱娘,里面的人还好吗?”
“夫君,她们还好,就是一些皮外伤需要养一养,有几个姑娘....”
篱娘有些说不下去了。
“你告诉她们,如果还能动就出来。
外面的山匪已经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了。
现在可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穗穗用低哑的声音说道,看似是对篱娘说的,实则是直接对着房间里的人说的。
轩辕诏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些已然动弹不得的人,除了低声求救以及绝望的咒骂外,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
他虽然无法感受到房间内外人的种种感受,但却因为现场李澈那明显压抑的情绪,心中有了一丝疼痛的感觉。
他想上前安慰下这个男人。
可是自己跟李澈同为男人,男人就应该信奉的是“打断牙齿和血吞”。
他应该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别难过。未来,会有人出现整治这乱局的。”
心里虽然想着他不需要安慰。
但轩辕诏还是走上前来,拍了拍挚友的肩膀给予安慰。
穗穗朝着轩辕诏点点头,笑的淡然。
而房间里在听闻了穗穗的话后沉默了几十秒,有人从房间里踉跄着冲了出来。
是那个最初站在院子里给男人倒酒的女孩。
她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停顿了下,看着外面被定在原地的几个山匪,还是忍不住瑟缩。
但是那股自心底涌出的恨意还是压住了她强自忍耐的恐惧感,深吸了口气,她又深深的看了看肥硕的山匪们鼻青脸肿的脸以及变成待宰羔羊后,对自己恐惧的眼神。
那一瞬间,曾经让她以为再也无法挣脱的那些遮天蔽日般的噩梦,渐渐地消散了。
原来那些山匪,也可以如此的弱小啊。
“你可能需要这个。”
轩辕诏看李澈一脸凝重的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女孩,不自觉的说道。
他将从一个山匪的腰间拽出来的一把石头锤子单手递给了那个瘦弱却勇气十足的姑娘。
“放心吧,我已经把他们都定住了。
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穗穗看到这一幕,也松了口气。
莫名的,她知道,很多人之所以死,并不一定是身体生了病,也可能是心理遭受了创伤后,郁郁而死。
现在这些姑娘眼底失去了光,或许只有将那口郁气发出来,亲自斩断这场压在她们头顶的恶,才能走出这段阴霾。
那些郁气不仅来源于院子里那几个倒下的山匪,还来源于对这个世道的不公的控诉,以及对自己弱小的不满。
当有一个有勇气走了出来,后面陆续的开始有人走了出来。
或许她们在害怕,但是这位侠客给了她们武器。
有石头,有锤子。甚至还有砧板上还带着血的刀......
当房间里的姑娘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来,沉默或者愤恨的看着院子里失去行动能力只能惊恐咒骂或者哀戚求饶的山匪们。
那一刻,他们的身份颠倒了。平日里那些可以肆意辱骂殴打的姑娘们成了他们生命的主宰。
当第一个姑娘拿起了武器,血溅到了她的脸上的时候,她获得了重生。
她们哭泣着,眼前闪过以前种种的可怕过往,血溅在她们的脸上如同是在祭奠这一刻她们得到了重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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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山匪住的地方跟周围的山林还是隔开了一段距离的,毕竟现在外面那些带血的烂肉非常的可怖,穗穗没让篱娘从里面出来。而是让她先在房间里找一下这几个人手头的钱放在了哪里。
等篱娘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被小姐跟陶一弄上了一些铺盖烧了起来。
一股浓烟配着烤肉味。有些呛人。
而那些身上已经充满了血腥的姑娘们,看着这团火,眼里却有了一些神采。
篱娘将手中的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放在了穗穗的面前。
“夫君,一共就找到了这些。”
包袱被当场打开,里面有不少银子,首饰。
这些东西很多很杂,可以看出有不少人遭了难。
一时间,穗穗都觉得手中的钱像是长了一根刺一样,不拿疼,拿了更疼。
这样的渣滓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说,篱娘恰巧遇到了东里穗穗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啊。
“你们原是哪里人,未来有什么打算,要去哪里?”
穗穗一时间也有些伤脑筋。
她不知道,这样一群弱女子,甚至还是身体孱弱的普通人要如何的在这个世界生存。
自己如果把钱给了她们,她们甚至在身上呆不了一天就又会陷入恐怖的境地。
几个姑娘知道眼前的侠客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转头跪在了穗穗的面前,认真的对着眼前三个人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