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典装作若若其事的样子,甚至想吹起口哨:“那你先走,我上个厕所。”
侍卫长摇了摇头:“我陪你一起去吧。”
林依典翻了个白眼,怎么这时候就不分男女了。
闵冰本来在墙外看着马车,听墙内他们说了半天话也不见出来,便飞身到树上,冲林依典招手。
林依典只装作没看见。
侍卫长冲她努了努嘴:“上面有人找你。”
“哦,没事,我的车夫。”
就这样静默了一分钟,侍卫长抱着胳膊突然道:“你不会是不会轻功吧。”
林依典没有回答。
侍卫长见自己猜中了,有点洋洋得意。
他向林依典做起示范:“喏,就像这样。先抬一条腿。再用另一只脚踩在这只脚上。”
林依典只见他先抬起了右腿,膝盖弯曲成90°,然后轻轻一跳,以极快的速度用左脚的脚尖轻点右脚脚背,又将底下的右脚迅速抽出,踩在左脚脚背上,如此循环往复。
在林依典错愕的目光的注视下,侍卫长就这样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飞出了围墙。
关键他还全程背着手,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
看他翩然而去的背影,林依典只有两个想法。
一,要是武侠剧里都是这样的轻功,那主角如何耍帅?!
二,如果那个人是个内八,那肯定没飞两步就直接左右腿打架,摔个狗啃屎了。
后来还是闵冰讲些义气,趴在墙头将她拉了上去。
林依典对侍卫长又说了些好话,便目送他骑着快马飞驰而去。
林依典心里涌出一股热流,虽然自己前面吃了瘪,但结局还是好的,她做了很多坏透了的设想,却没想到,现实进展得比自己想象得还要顺利。
闵冰在前面驾着车,林依典坐在后面,倚着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她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是脑子却一直在想事情,让她无法入眠,再加上马车一路颠簸,她就索性看看风景,分散下注意力。
外面的景色都是山山树树,冷风直往林依典的面上扑,让她变得清醒起来。
重复单调的景色之外,她竟然发现了一点不同。
那是两个身影,一大一小,大的步履蹒跚,缓缓前行,小的趴在大的背上,静静的,像是睡着了。
她马上叫闵冰停车,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寺庙前的大娘和她的孙子。
也许是因为背着孩子,所以她走得比较慢,早就脱离了大部队。
林依典从车上拿下来吃的和喝的,等在路边。
大娘见到她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感恩。没有其他人的虎视眈眈,她就可以接受林依典的馈赠。
大娘的小孙子眯着眼,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鼻孔却早已翕动着,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他有些不可置信,问道:“奶奶,我梦到有好多好吃的。”
大娘抚着小孙子的后背:“不是梦,是真的,快吃吧。”
待到小孙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大娘才接过一个烧饼,放在嘴里细细地嚼了起来。
她的嘴巴鼓鼓的,撑开了嘴边的皱纹,显得有些滑稽。吃着吃着,大娘浑浊的眼睛流下泪来。
眼泪的咸混合着烧饼的咸,直让她喉咙发干。
林依典看她有点噎,便递上水袋,大娘没有接过,却抓住林依典伸过来的手,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林依典急忙将她扶起。大娘一边吞咽,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谢谢。
林依典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心里却想着小宝,不知他在客栈怎么样了,有没有哭。
待到祖孙两人吃饱喝足,林依典这才放心,安慰了几句便要上车。
忽然,她的手被人拉住,她回头看去,发现大娘布满青筋的手,正握着她的手腕。
只听得大娘哽咽道:“姑娘一次又一次出手相助,老婆子无以为报。”
林依典摆手,示意她不必客气。
大娘却不肯听,她说:“姑娘不是要求子吗?那我就告诉你,怎么在寺里祈求最灵。”
一听和听风寺有关,林依典来了兴趣,但她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忧愁的样子:“大娘说笑了,孩子岂是求求就能有的。”
大娘手上加了力道,林依典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她紧紧握着。她说:“试一试也不打紧,况且,我告诉你的是秘方。”
她左右顾盼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别人,才将身体前倾,靠近林依典,神神秘秘地说道:“你将你和你家男人的生辰八字写好,再找一只纯黑的猫,取它的血,然后附上一锭雪花白银,挑个黄道吉日,在听风寺烧上头香,诚心祈求,那便基本能实现。”
林依典努力记住细节,随即问道:“为什么听风寺这么灵?我之前听大娘说,是有一任住持飞升?”
大娘咽了口口水,显得有些紧张:“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能说出去。”
林依典点头答应。
大娘道:“这听风寺原先还只是一座小庙,名不见经传,庙里和尚也不多,因为香火不旺,很难糊口,他们便时常出去化缘,所以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那个大和尚。据说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