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更多石子泻下,那块活动的石板被打开,密室里隐隐透进一些天光。
一只火把伸了下来,试探空气的含量。
火苗夹杂着黑烟,扑哧扑哧地响。火焰猖狂地颤动着,朝林依典他们张牙舞爪。
林依典依偎着杜金宝,一动也不敢动。
不多时,火把缩了回去,有人拿着它从上方跳了下来。
林依典他们这才看清,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他拿着刀,充满戒备地扫视着四周。
杜金呈皱了皱眉,这面孔生,不是渡度门的人,这下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那人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三人,他吹了声口哨,有更多的黑衣人从洞口跳了下来。
林依典数了数,一共四个。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林依典他们一对一都费劲,更何况还多出一个人。
那些黑衣人起初还充满戒备,但他们发现杜金呈等人缩在墙角,并没什么动作时,便大胆起来,步步逼近,眈眈相向。
林依典抬起杜金宝的手肘,强迫他把剑横在胸前。
那几人停下脚步,交换了一下眼神。
只见为首的把火把靠近了些,林依典只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火把转了一圈,停在了杜金呈的脸上,火光让他的鼻子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为首的讪笑一声:“杜门主,久仰大名,我们不想初见就兵戎相向,我只问你一句,《天残地缺图》在哪?”
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杜金呈的脸上,但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来人。
小呈呈握紧了手里的木盒,抿着嘴。
林依典托着杜金宝的手,以免被他人看出颤抖。
黑衣人早先听过杜金呈的名声,敬他三分,如今看他没什么举动,以为他是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不禁恼羞成怒起来。
为首的把刀竖了起来,刀尖对准杜金呈,吼道:“给我上!”说罢便举刀要劈。
这时,从黑暗里飞出一个东西,向他砸来,他拿刀格挡,将那东西劈成两半,众人看去,原来是木盒的残骸。
也正因为这一突然事件,杜金宝躲过一刀。
但这也令为首的黑衣人更加愤怒,他怒吼着,要其余人一起发动进攻。
顿时四个人全冲了上来,林依典暗中点燃了麻绳,火苗像闻着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路舔舐着腰带向上。
林依典把没沾过油的那端握在手里,朝他们挥动着麻绳。
麻绳像一条火蛇,在他们之间游离着,喷出的火苗好像燎到了头发和眉毛。他们并没有经历过这个阵势,在原地呆愣了几秒钟。
但由于林依典缺乏锻炼,手劲有限,挥动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臂酸痛,上肢无力,因此动作也慢了下来。
那群人眼见是林依典捣的鬼,便调转了刀头,肆无忌惮地冲了上来。
林依典抓着小呈呈的袖子,闭上了眼睛。
她穿书虽然不久,但刺激惊险的事已经历了不少,这一生不长,但也值了。
杜金宝见那些人来势汹汹,全朝娘亲动手,大叫一声便扑在林依典面前。
他毕竟年岁小,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只是不想看到娘亲受到欺负,所以以男子汉的身份挡在了前面。
明晃晃的大刀泛着冷意,夹杂着黑衣人的怒气,便向他砍来。
林依典来不及惊叫,杜金宝已伸手去挡。
忽然一阵强大的气流涌出,把黑衣人震得倒退了几步。
原来是小宝在情急之下催动了杜金呈的内力,但他不得要领,只运出几成。
黑衣人们停顿了一下,为首的笑称“杜门主果然名不虚传”,便又提了气,使出下一招。
林依典期盼着小宝能再激发身体里的内力,可是他根本不明白原理,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
“我知道《天残地缺图》在哪。”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收了招式,看着眼前这个黄毛小儿:“大人打架,小孩子插什么嘴。”
黑衣人虽然不愿意相信,但眼前的小孩确实不同寻常,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和冷酷。
“我们并不知道这张《天残地缺图》的奥妙,留在我们这里也不过是废纸一张,杜门主也不用藏着掖着,给他就是。”他看向杜金宝,示意他把鞋脱了,“大家相识一场,不用闹到剑拔弩张,图给你,我们就当从未见过。”
为首的黑衣人转了转眼珠,默认了这个提议。
只见杜金宝把鞋脱了下来,林依典将手伸进暖烘烘的靴子里,掏了一阵,拿出了那张《天残地缺图》。
她徐徐展开,火把的光映清了上面每一条像蚯蚓似的纹路,只见最后这火光到了黑衣人们的眼睛里,他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曾经林依典小心呵护,与性命同等价值的图竟然被杜金呈藏在鞋底,踩在脚下,林依典想到这,就内心一阵翻涌,可恶的杜金呈!
不过她也很快想到,这幅图应该不止延年益寿的功效。
这功效虽然难得,但天下宝物不计其数,有相似作用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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