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猫(28)(1 / 1)

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济济阿卡姆。

这句话不知道被哪个疯子用油漆泼在墙上,鲜红的标语拖着长长的尾巴,字迹狂乱疯癫。

布鲁猫看出高昂的薪酬并非毫无作为,涂鸦上有高压水枪冲洗的痕迹,但这些痕迹很快终止于泼溅的血迹,被冲洗导致的毛糙边缘让标语更加尖锐粗糙,仿佛利刃成了电锯,轰隆轰隆地在墙壁上不断运转。

可怜的清洁工。

他举步前行,小丑跟在他身后,断断续续的哼歌成了整个疯人院中除却脚步声外唯一的背景乐。

阿卡姆疯人院中与哥谭的街道一样空空荡荡,布鲁猫感到自己对这里十分熟悉,他转过原本应该有守卫负责的押送处,无需小丑引导,便自然知道应该去往何处。

“这里没有关着人,门却是锁着的。”路过牢房的时候布鲁猫说,他用手指戳了戳阿卡姆疯人院的铁门,冰凉的牢门与他柔软的指腹接触,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你也觉得没必要是不是?”小丑靠在门边的墙上,他熟门熟路地撬开牢房的门,将每一个牢房都打开。

布鲁猫回身看了看,黑洞洞的牢房像沉默的方块,一些嘈杂的扑克牌花色无声地从里面喷涌出来,他感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不妙,这种危机感像是透明的气球,在他面前荡来荡去,又看不见具体的影子。

“别在乎那么多,”小丑推着他向前行,他贴上布鲁猫的身体,亲昵地说,遮住他看向身后的目光,“我们的爱巢还在前面呢。”

他的脚步轻盈地跳跃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涂鸦喷枪“嗤嗤”地在绿色的问号上画了个大大的红色笑脸。

“可怜的爱德华,要知道,秘密之所以迷人,正是因为秘密是秘密本身。”小丑背着手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他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似乎真的为谜语人的行径感到可惜。

“我不喜欢绿色的问号,”布鲁猫盯着笑脸下的符号说,“清洁工呢?双倍工资能让他们将整座城市的问号擦除吗?”

“你可以雇佣我,”小丑说,他将手指并拢作出枪状对准问号,轻轻上扬,“砰!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能解决你的所有烦恼。”

布鲁猫沉默起来,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在考虑小丑的意见,这种沉默持续的时间太长,连小丑的笑容都逐渐变得没那么夸张。

“我的雇佣费用是很高的,”小丑说,他轻轻绕到布鲁猫另一边,假装去看墙上贴着的转运单,“哦!晚上十点钟他们转运了个新病人进来,叫什么…”

那张转运单实在太破旧了,哪怕小丑已经眯起眼睛近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也没能看清转运单的病人处究竟写着什么名字,他只是看见“El”两个字母,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El…Elsa,欢迎我们的冰雪女王,”他脱了脱不存在的帽子,行了骑士礼,又把胸前口袋上的花朵取下来吻了吻,接着回过头看布鲁猫,“这算不算法务部警告?”

“如果我输了,就没办法付你的雇佣费了。”布鲁猫说,他顺手把麦片塞给小丑,“就用这个抵债吧亲爱的。”

“我现在可看不上这个了,”小丑抱住布鲁猫塞进他怀里的麦片,他嘟囔着,“但你叫我‘亲爱的’了,我就当这是报酬了。”

他嘻嘻哈哈地跟上布鲁猫,一会儿从左窜到右,一会儿又从右跳到左,仿佛加冕成为芭o公主。

阿卡姆病房的大门一扇扇打开,小丑转进倒数第二间的病房中,他像是回到好久不见的家中,掸了掸病床上的灰尘请布鲁猫坐下。

布鲁猫的西装在接触过韦恩庄园的沙发之后再次接触了阿卡姆疯人院的病床,他自然地在病床上坐下惬意地左看右看,问道:“你在这里接受什么治疗?”

“治疗?接上被打断的骨头、等待淤青消散、疗养一些内出血之类的吧,”小丑说,他找出床脚藏起来的一副扑克牌,毫不在意地坐在地上用牌搭起了一座塔,“这里的治疗手段很有限,你总不能真的指望他们用热视线穿透我的脑叶。”

“我以为这是一座精神病院。”布鲁猫说,他饶有兴致地看小丑搭纸牌塔,问道。

“是的,这是一座精神病院,但你知道的,我们俩之间的活动有时候总是那么令人克制不住自己的激烈,”小丑举起一张红心A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他对布鲁猫笑了笑,“对我温柔点怎么了?哦——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说不定会觉得你很无聊。”

他将纸牌搭至最高点,金字塔的顶端抵在他红唇之下,小丑轻轻吹了一口气,纸牌便如散沙般垮塌,霹雳哗啦地落在地面上。

最后一张joker牌轻飘飘地盖在黑桃king的脸上,布鲁猫蹲下来,他将黑桃king抽出来,重新压在最上方说:“猫爪在上原则。”

“完美法则!”小丑拉响礼花,他大笑着起身拉着布鲁猫往病房外走,礼花碎屑从天而降,亮闪闪地粘在他们身上。

“我想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朋友。”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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