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站在楼梯下，层层叠叠的木制楼梯被踩得吱嘎作响，他抬头看见布鲁猫好奇地在这个家里走来走去，与他拥有相同面容的成年男性脚步轻盈，他脸上有着孩子般探索时的兴奋与愉悦，就差要哼着歌踩上独轮车了。
小丑。
布鲁斯想。
布鲁猫来来回回地在楼梯上上上下下，他回身时看见布鲁斯站在暗处，脸上并没有受到惊吓，反而对那位真正的庄园主人露出了个漂亮的笑容：“布鲁斯？”
更像小丑了。
布鲁斯想。
他面色不变，如同照镜子般同样对布鲁猫笑：“怎么了？”
“你养过小狗吗？”布鲁猫问，他不再注重于对整个房子的探索，双手向后撑着楼梯扶手坐了上去，两条腿曲起来轻轻摇晃，仿佛闲谈。
“没有，要知道阿福年龄已经够大，即便是我也不忍心给他增添麻烦。”布鲁斯说，他语调轻浮，充满笑意，声音却微微低沉，富有魅力，如同完全是个花花公子。
“那真可惜，”布鲁猫说，“小狗忠诚可爱又热情，他们会是你最好的同伴。”
“我很好奇…你所说的‘小狗’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吗？”布鲁斯换了个姿势，他摊了摊手说，“要知道，小狗总是会那些技能，接住飞盘、坐下、握手什么的。”
“可爱吧，”布鲁猫说，他低下头看着布鲁斯的表情笑了起来，“拜托了，亲爱的，他们只是小狗而已，对几只小狗你能有什么过高的要求呢？可爱就够了。”
他咯咯笑了起来，为从布鲁斯脸上读到的东西。
天呢，他之前是这种人设的人吗？
可他只是觉得特别高兴，像是阿斯加德的河流唤醒了他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这种愉悦在他朝着迪克开枪时就曾经出现过，但那次完全没有像现在这样持续如此之久。
他依然没能想起自己在成为猫咪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想来一定和开朗脱不了干系。
瞧瞧小丑吧，如果他从前没有和他一样开朗爱笑，又为什么会与他有着如此深厚的联系呢？
布鲁斯同样看着他，布鲁猫笑得很夸张，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台阶上的男人像是一个被装在布鲁斯.韦恩躯壳中的小丑，理智与癫狂在他身体中不断拉扯，令他摇摇欲坠。
复仇者联盟的那些人被他的外表蒙蔽，小黑猫的身躯让他成功在视觉中为自己塑造了一个弱者的形象，从而放松人们的警惕。
“你的小狗回来了，你明明有狗的，”布鲁猫从扶手上跳下来，他沿着楼梯向下走，路过布鲁斯身边的时候孩子气地抱怨道，“知道吗？我不喜欢蝙蝠侠，也不喜欢你，你们身上都有同样令人厌恶的特质。”
他走到门口弯下腰，对警惕地掏出武器抵在他胸前的男孩微笑着轻声打了个招呼，蓝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你好呀，布鲁斯的小狗。”
比学校老师学历更高却被勒令上学的现任罗宾神色一凛，他被这种近在咫尺的危险激得下意识动了手，布鲁猫与他过了几招，他如同真的在逗弄一只无害的小狗，动作间玩耍的意味高过过招许多。
“他真可爱。”布鲁猫说，最小的那只罗宾鸟飞到他头发上，对着达米安发出一阵带着挑衅的“汪啾”。
“这是我的儿子，达米安.韦恩，”布鲁斯说，他走到达米安身边，压下了依旧跃跃欲试的小儿子，看着布鲁猫头上那只小鸟问，“这只‘小狗’也有名字吗？”
“谁会给自己的小狗取名字？不过达米安这个名字听起来挺好听的，”布鲁猫将小鸟从头发上取下来，他看了看那只圆滚滚的小鸟说，“既然我们都是布鲁斯.韦恩，那从今天起就叫他达米安吧。”
达米鸟抬头挺胸，似乎对这个名字颇为满意。
“嘿！”达米安不满地发出声音。
但显然他的反对意见无效，布鲁猫很快又根据阿尔弗雷德的描述给自己的其他三只罗宾犬取名为：迪克、杰森和提姆，他挨个儿戳戳小鸟长满绒毛的肚皮，意识潜入山洞中。
“你快要把他给吓坏了。”小丑坐在蝙蝠电脑的座椅前，他转过来面向布鲁猫，椅背之后的电脑屏幕上分别放着不同场景的实时景象。
布鲁斯.韦恩站在阴影中注视着沉睡的布鲁猫，他们吃过晚饭不久后由布鲁斯亲自陪着布鲁猫看了几集肥皂剧，来到韦恩庄园的布鲁猫比布鲁斯更像是这里的主人，他因为电视剧中男主的儿子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场景笑得前仰后合，又在合家欢的大结局中无聊得直打哈欠。
他左右看了看房间中的摆设，面上带着失望的神情，也没多客气，向后一靠就在沙发背上打起了瞌睡。
“他看起来像是想把你丢进禁闭室里永远关起来，最好还得是疯人院的禁闭室。”小丑评价道，他站起身将这把椅子让出来，轻车熟路地躲过杰森犬对他的攻击，戴着红色面具的青年扑到地上，回头对小丑露出凶狠的神色。
“没礼貌的小狗可不惹人喜爱。”小丑说，他走了两步，向后仰靠在车门上，随着蝙蝠电脑的逐渐进化，原本只有一把椅子的口口车也成了敞篷碰碰车，安静地停在洞穴内。
小丑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