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挨个转了个遍。
全身上下的汗毛,更是打从感受到背后的那股阴风后。
就直接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从头竖到脚。
……够了,我说够了!
你说话之前能不能稍稍看看氛围啊!
这里本来就已经够阴森了,再多吓死一个队友,到底又能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庄文铖站在原地,一脸痛苦的抱着头。
刚想转过去和人抱怨几句。
就听见正前方一片漆黑的走廊深处,自打身后集体活动室的门才刚关上的下一秒。
就立刻传来了一阵另一扇门开启时,格外瘆人的“吱呀——”声。
头顶上,昏暗的老式电灯还在闪个不停。
而转角外,不过也才刚刚过去了几秒,就已经可以略微听见一些,正在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呜……”
庄文铖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这过于催人尿下的恐怖氛围,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尽可能的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太过哆嗦。
说不害怕是假的。
毕竟在这种环境下,只要稍不留神,就会立马没命。
而甚至就在十几个小时前。
庄文铖都还是一个,常年久坐于办公室,一年去一次健身房,甚至就连平时团建,都不敢去密室逃脱的人。
唯一的梦想,大概也就只是能够按部就班,平平稳稳的过完这后半生。
可谁又能想到,就是他这么一个平时连彩票都不买的人。
第一次沾赌,赌的就是命。
不过……不论赌的是什么,也都只能尽可能的拼一拼试一试了!
庄文铖如此想着,一边给自己做着心里疏导,一边看着身旁直到现在依然沉着冷静,丝毫不慌的江月白。
转头就开始在身后的走廊里寻找能用的趁手工具。
打算与人殊死一搏,做最后的挣扎。
实在不行,他就冒险钻进那个卫生间,薅个拖布出来。
长毛沾屎,指谁谁死!
老子跟他拼了!
*
庄文铖站在原地如此想着,转头看向江月白。
刚想张口问他,等自己待会儿冲进去的时候,要不要一块儿帮他也弄一把。
就看见江月白站在原地,默默的拉开了自己胸前的腰包拉链。
于是便也跟着略显好奇的凑了过去。
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此时此刻能让他们用得上的东西。
毕竟打从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好奇过江月白这跟着一块儿带进来的腰包里,装得到底是什么了。
之前在饭桌上,他也曾闲聊般的问过江月白一次。
不过那时候江月白说,里面装得是他平时上班用的东西。
庄文铖就以为里面装得,顶多也就是像是笔啊工牌啊充电宝啊那之类的东西。
所以也就没对其抱有特别大的希望。
只是出于一个严谨的态度,凑过去看两眼。
要是有能用得上的那就最好,玩意要真是一个都用不上的话,他还得赶紧跑过去拿拖布呢。
庄文铖如此想着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的凑过去看。
本以为上班嘛,谁能带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包里能稍微放点防狼喷雾之类的,就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却不想他这边才刚把脑袋凑过去,江月白那边就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长约20厘米左右的,寒光闪闪,血迹斑斑的杀鱼刀。
外加一捆五米多长,黑白相间的棉线绳。
呃……
庄文铖站在原地,看着对方手里的那一把满是血迹的杀鱼刀,沉默的眨了两下眼睛。
整个人在原地足足愣了两三秒,才又略显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身旁的江月白,缓缓的对人说。
“白,白哥……”
“那,那个……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吗?咱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庄文铖小心翼翼的问着。
可一旁的江月白,却从头到尾都几乎完全没感觉到,对方在他掏出这些东西前后,那微弱的语气变化。
于是只一脸稀松平常的回了他一句:“在大润发杀鱼。”
“啊?”
庄文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月白,又过了好几秒才终于缓过来,说了一句。
“啊……杀鱼啊……”
杀鱼的话,工作的时候会随身带把刀,应该也很正常吧。
但……
“那……那个绳子呢?”
庄文铖斜着眼睛,看着江月白手里的那两样仿佛证物般的作案工具,有些怯怯的说。
“你说这个吗?”
江月白说着,拿起手中的那捆棉线,转头看了人一眼。
“这个的确很多时候都不怎么太能用得到。”
“不过偶尔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帮着旁边摊位的大姐一块儿绑一绑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