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孙秀秀,大四学生。”后排那个一直在哭的女生擦了把眼泪,囔着鼻子弱弱的说。
周围的氛围几秒内就已经完全改天换地。
几个玩家之间态度不一,有的人一脸期待过度亢奋,有的人就连自我介绍,都得强打起精神。
唯有江月白从头到尾就只是站在角落里,一脸紧绷的低着头数着现场的人数。
默默计算着,这狗艹的介绍环节,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轮到自己。
整个人不论是神色还是状态,都与周围其他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只要介绍的人一轮到他身边,立刻就开始紧张。而后只要有人将其接过去介绍自己,他这边就又立马一脸庆幸的长舒一口气。
看那一副表情,就仿佛这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要不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众开口。
那么不论是光屏里突然出现的系统,还是面漆那这诡异的医院,就都不会让他产生任何的恐惧一样。
庄文铖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
只觉得如果他们真的都如同之前那个眼镜男所说,从现在开始想愿望的话。
那么江月白的愿望,前几分钟一定是没有差评。
而现如今这几分钟……大概是希望可以即便不主动开口介绍,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而此时此刻,江月白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江月白原本就是为了克服社恐才来的这里。
新环境,新气象……
如果可以的花,他还是想要尽可能的趁着这个机会,突破一下自己。
江月白如此想着,攥着自己胸前的腰包肩带,默默暗下决心。
只可惜这一决心下到了最后,当周围有人问到他叫什么的时候。
“江月白”这三个字,却还是由一旁的庄文铖替他说的。
“呃……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个人信息的,只不过你一直在我面前操作终端,我一抬头就……”
庄文铖看着眼前江月白的表情,愣了一下。
他刚刚只是觉得江月白看起来有些窘迫,就条件反射的替人先说了。
说完以后才又想起来自己行为中的歧义,赶忙站在原地连连摆手的跟人解释。
却不想他这边一句话还未等说完,身后就已经有人先一步的笑了起来。
*
“嗤……”
“你跟他解释那么多有什么用,就他那个哆嗦样儿。就算你刻意去看了又能怎么地?”
“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废物。”
光头哥站在最前排那个眼镜男和小平头旁边,扬起下巴点了点江月白,极为刺耳的嗤笑一声。
周围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走廊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汇集到了江月白一个人的身上。
庄文铖和孙秀秀更是被吓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一直站在人身边,默默的观察着江月白的表情。
若是放在平常,其实他也不至于会这样。
只是刚刚那个大光头的话说的实在过分。
就算放在他这么怕事的人身上,那都得一怒之下!
怒上那么一下呢……
更何况是江月白这种从头到尾,始终一脸平静面对恐惧的酷哥。
只那一瞬间庄文铖甚至都害怕,他要直接冲过去揍人了。
可实际上的江月白,却是从头到尾就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过。
到了现在,走廊里其他玩家对于这件事已经是议论纷纷。
可江月白的表情,却始终还是那样。
仿佛是真的对此毫不在意,又仿佛是他本人的性格,原本就像是中午欸其他人说的那般软弱胆小,懦弱不堪.
……
但不论怎样,这件事百分百就是那个大光头有问题。
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先撩者贱!
人家什么样的性格,关他吊事!
就算人家真像你说的一样性格懦弱,那难道像你这样,挑个柿子都只会挑最软的捏的,就很强了?
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
庄文铖站在原地义愤填膺的想着。
突如其来的正义感,甚至连带着激起了他内心之中,对于江月白奇怪的保护欲。
一看见前排那个大光头背靠着身后的那两个最前排的老玩家,各种狗仗人势的对江月白挑眉吹口哨。
他就恨不得直接原地长出个三头六臂,给这些欺负人的狗东西一人一巴掌。
以报江月白最开始时,以身试差评,转移他注意力的恩情。
庄文铖是这样想的。
可实际上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他既没有眼镜男的经验,也没有光头哥那一身虬结的腱子肉。
就现在这种情况下,连他自己的小命还能再保几秒,庄文铖都不知道。
能为江月白做的,除了尽可能走的离他近一点,基本上也就再没别的了。
*
“艹,好好个病院,非得搞得这么阴间,吓老子一跳。”
走廊里,由于系统只说是要遵守病院里的规则,努力当一个合格的病人,却没说规则具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