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4 / 5)

他,然后发现他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一年又一年,终于有一天完全安心,就去投胎了。

下辈子,还做一家人吧。

下次,爸爸妈妈要年长一辈,要好好照顾奶奶啊。

她这辈子,太辛苦了。

脸上泪痕交错,他低下头和老人头挨着头,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

眼尾下垂,露出一个笑容,泪水滑过脸颊,流进他上扬的嘴角,眼泪掺杂着柔软的笑,仿佛经历过暴雨的花朵,被打得七零八落,却顽强绽放着。

眼里满是眷恋,“奶奶,我会好好的,我会努力读书、考学、找份工作,会看不一样的风景,会好好爱这个世界,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不用担心我,好吗?”

话音刚落老人安静了,她整个人变得很安详,看了他一会,缓缓合上眼睛。

没有嚎啕大哭,亲吻过她的额头,开始着手后事。老师和师母得到消息,连夜赶过来帮他操持。

-

再后来回去上学,想办理住校,老师很生气,说家里楼上楼下两层,那么多房间,睡不下你?

师母说读高中辛苦让他回来吃饭补补身体,他不愿意,最后他们同意他交生活费,他才答应。

如常生活,按时吃饭,与原来并无二致。

老师和师母很是忧心,与他长谈,“望星你不要压抑内心,长此以往身体会出问题。”

大姐就是那样,面上还行,内里掏空了,青年丧夫,老年失去儿子儿媳,打击太大,忧思郁结,万念俱灰,要不然也不会六十几岁就……

他说:“不是的,没有压抑。”

那段时间偷偷哭太多了,已经哭不出来了。

而且——

“宝宝你和妈妈好好说,为什么要哭呢?你不能总哭的,哭得特别厉害夜里会发烧,奶奶妈妈爸爸很心疼的。你四岁了,要学会表达想法,奶奶她们也在,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可是下雨天裤子有泥点很正常,妈妈不会怪你,新裤子可以洗干净,没事的。”

“泥点可以洗,以后还会有新裤子!不哭了啊。啊?为什么奶奶不会,别人都不会?不想这样?”

“这有什么大不了!爸爸教你,来来看我!望星你下雨天走路,要脚后跟先着地重心在后,这样泥水就甩不起来,来~擦擦眼泪,我们试试哈……哎呦心肝,好悬没抱住。让你重心在后怎么倒头就躺,哭困了是吧?”

“哈哈哈……”

他是奶奶妈妈爸爸一起养大的孩子,他的性格,习惯,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调,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陪他走过人生重要阶段的证据。

一味沉湎在伤痛里,蔫头耷脑,和过往十几年做切割,活成陌生人,那样是在抹灭三个人,十几年,全部的爱。

他舍不得。

-

换季重感冒,没去上学。

老师师母上班,怕门开着他在屋里睡觉不安全,走时大门上了锁。

脑袋昏昏沉沉,老式玻璃不隔音,邻居的话越过墙头传到房间里。

“不让你们去春慧家串门,怎么还去?”

“嘘!你小声点,就隔壁。”

“都走了,春慧两口子教书,大门锁着,我刚看了。”

“怎么了?人两口子心真善,还帮人养小孩,屋里多张嘴得多花多少钱。”

“不让你们去就是宋家小孩邪性的很。”

“呦!什么事啊?”

“就三四年前,我在屋听见他咒人死,当天那人不就死了!你们还去看了。我当初以为那人坏遭报应,那你看这,谁知道他奶奶…对吧。我琢磨着不对劲,那坏人成了鬼不就是恶鬼?你们看他那死相,肯定来寻仇了!把跟他亲近的人,一个个…他奶奶在给他挡灾。”

嘎吱——砰!

宋望星猛然间惊醒,他…睡着了?

探着身子看向阳台方向,听着像起风了,很大,应该是阳台门被吹上了。

要下雨了吧。

躺平身子,总觉得没睡,在想以前的事,又好像睡了。

“肝癌晚期,已经转移到……”

“你师母这个结节是4级,医生说可能发展癌……”

“他奶奶在替他挡灾……”

“来寻仇了,把跟他亲近的人,一个个……”

在心里默默算时间。

十二到十五,十五到十…八……

宋望星呼吸急促,心跳的厉害,简直要跳出嗓子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师母会平平安安!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他才不相信!

什么诅咒!那人出事的地方本身就是事故高发地,路窄,视野不够开阔,没有路灯,过弯太陡遮挡视线,拐过去有个大水库,本地人白天经过那里都再三小心,遑论雨夜,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出事故。

如果那人诚心悔改,奶奶可能会签下谅解书,他不会死在县城;如果那人安安分分待自己城市,一切事宜交由律师处理,他不会死在县城;如果那人不肆意辱骂,从中获得快感,飘飘然以至忘乎所以,他不会死在县城……

有很多种可能不死,但那人选择必死的那条。

肆意践踏人命,藐视法律,不知悔改,对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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