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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还得和冯秀云好好商量。
冯秀云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在革委会那边落了面子,丢了人,回到家又被楚唯气,一时怒急攻心罢了。
躺在床上歇了一阵,很快便醒了过来。
在楚唯身上吃了这么大的亏,她也不安生,知道楚唯在家,醒来后又在床上骂人,像个泼妇似的什么话难听她就骂什么。
反正丢脸的又不是自己,楚唯躲在房里装死,独留楚洪文一个人面对她的怒火。
楚洪文心中疲惫至极,等冯秀云发泄完才拉着她劝道:“行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不要闹了。我问你,咱们家现在还有多少钱?”
家里的钱都是冯秀云管着,楚洪文心里只有个大概的数,具体多少,他也不清楚。
一提到钱,冯秀云就满脸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洪文不耐烦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两个孩子都要下乡了,不给钱,难不成就让他们空着手去吗?”
听他这语气,还要跟那小畜生置办东西?
冯秀云气他办事不力,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怒火中烧:“他把明宣害得那么惨,你还要给他钱,明宣现在还在革委会呢,他那性子还不知道会被收拾成什么样,你不担心他,还想着小畜生下乡的事,楚洪文你还有没有良心。”
冯秀云不可置信的质问他,恨不得把气全撒在他身上。
这一桩桩的事情弄得楚洪文心力交瘁,听到冯秀云这话更是无奈:“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可是那小畜生说了,不拿钱,就到明杰学校去闹。明宣已经被他害了,我们还能眼睁睁看着他祸害明杰?
冯秀云最是宝贝她的小儿子,听到这话她崩溃大哭恨道:“他敢!早知道他是这么个东西,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他。”
楚洪文不禁抱怨道:“家里几个孩子都是好的,怎么就他心思这么毒呢?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冯秀云尖声质问道:“楚洪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都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楚洪文背过身去,气闷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要这么敏感。”
他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冯秀云发狂:“我敏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跟你说,楚明朗就是心在毒,那也是你老楚家的种,流的也是你老楚家的血,你别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楚洪文躲躲闪闪,认命般叹了叹气:“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把钱拿给他吧。咱惹不起躲得起,左不过就这两天,等他下乡,就万事大吉了。”
这两口子欺负老实人还行,碰到楚唯这种混的,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家里菜刀现在还放在他那屋里呢,真刺激他了,谁知道他干出什么事来,就当花钱消灾了。
冯秀云望着屋外,流着泪恨恨道:“他就是来讨债的。”
从她怀上楚明朗那天起,这个孩子就没有让她好受过。
冯秀云一共生了五个孩子,怀那四个的时候都没遭过什么罪,吃得好睡得香,生产也十分顺利。
只有怀楚明朗时,吃什么吐什么,吐了好几个月,对比起前几个在她肚子里乖乖的宝宝,这孩子实在磨人。
可能是因为孕期情绪一直不好,还不到时候孩子就要出来,早产加上胎位不正,生产的时候几乎要了冯秀云半条命。
这一次生产也让她伤了元气,养了好久,她才把身体养回来。
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冯秀云虽然气这孩子折腾人,不过日子久了,倒也开始上心。
其他几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都是脏兮兮皱巴巴的,楚明朗生下来却是长得白白净净,十分喜人,满月的时候,来探望的亲朋好友都夸他长得漂亮。
虽然大都是些场面话,不过冯秀云心里还是很受用,慢慢地,她也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孩子,待他和其他几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那时候她没想到,这孩子会是自己一生的噩梦。
刚出生那会,楚明朗五官没长开,和其他几个孩子区别不是很大,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孩子长得越来越突出,一张脸各方面都拔尖得很。
按理说自家孩子长得好看,当父母只会高兴,可是楚洪文心里却不太得劲。
孩子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没有一处长得像他,他们老楚家男孩都随他是国字脸,女孩随冯秀云,脸盘子比较大,圆溜溜的,一看就有福气。
楚明朗的脸既不方,也不圆,尖尖的,眼睛也长得奇怪,小小年纪就一副妖媚相,头发留长一点,说他是个女孩都有人相信。
带他出去,看到他那长相周围的人都没几个相信这是他楚洪文的儿子。
连楚洪文自己都有这种想法,更别说邻居工友那些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人在外嚼舌根,说冯秀云怀楚明朗的时候跟车间的主任眉来眼去,那主任是个不老实的,车间好些妇女同志都跟他不清不楚。
冯秀云怀孕后,那个主任就调去了其他厂,哪有这么巧的事,说不定就是为了出去避一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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