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诚彦看向了四周:
“但是!这枪的硝烟反应确实证实了林天先生是被它所害!”
“所以就算这枪是敌人故布疑阵的饵,我也想咬一下,看看对方到底想让我查的是什么?”
——也许这就是缩小凶手范围的一种“排除法”。
郑依菁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有附和。
她想起他之前说的话。
“你查不到血液来源,说明对方一定拥有自己的医院。”
“他们懂得保护自己的身份信息,而且有这个能力隐藏自己……”
“放眼天下能有几个?”
“……先查血岩帮!再查龙焰盟!”
“苍狼那里,虽说大部分人的资料你都有了,不过为防万一,也许有新发现也说不定。所以我回苍狼后会择机从梅那里要到资料给你。希望对你的调查有帮助。”
高羽诚彦点点头,神情严肃:“你要查血岩帮和龙焰盟的‘私人医院’绝非易事。你都查了几年了不也没进展?”
听到这,花间忍不住打断:“你费这么大劲做什么?你直接跟龙焰盟的普尔德要资料不就完了?说不定,他连血岩帮的都能一起给你。”
“花间,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你终究看低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花间被噎住,锲而不舍,“他不是口口声声非你不娶?还说什么为你负尽天下人也不在乎吗?再说,如果真是血岩帮害了你Daddy,你必然会与血岩帮为敌,那龙焰盟会坐视不理吗?到时候你们还能在一起?”
郑依菁垂下目光,花间这话直接戳了她的死穴。
众人看到郑依菁难得出现的落寞的神情,一齐怒视花间。
但他无惧这些,反而挺直了腰杆:“幽幽,也许我真的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不过我觉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没得商量。”
“好一个不共戴天。那我问你,我到底要跟‘谁’不共戴天?”
“呃……”
郑依菁冷笑,根本没给他机会再说话。
“你能确定凶手是某个人?还是那个人背后的势力?”
“在我看来,龙焰盟和血岩帮,同舟共济,同气连枝,几百年未曾变过。”
“挑战一个,就等于跟他们两大组织开战。你觉得现在苍狼加上异域,有没有能力跟他们对抗?”
“还有,你们别忘了!苍狼我现在只能做三分之二的主……说不定另外的那‘三分之一’还跟血岩帮或龙焰盟有勾结,这种情况下,我若要全赢,能孤注一掷吗?”
花间顿住,他没她那么多的负担,自然想事更简单些。
但这事涉及到异域,花间还是要多说几句:
“幽幽,咱们异域未必没有能力与他们对抗。异域确实成立不到十年,确切地说才七、八年,问题是咱们七、八年所达到的高度,已是许多人一辈子望尘莫及的。与此同时,血岩帮跟龙焰盟,老态龙钟,内斗频仍,实力早已大不如前。这几年,异域旗下的几大经营领域没少遭受龙焰盟和血岩帮明里暗里的排挤和打压,但咱们不照样强大起来了?胜算……未必谁多谁少呢!”
“花间,我问你,假设你现在不认识我,你以为苍狼如何?”
“你这假设没意义。花花不但认识你,而且还多次参与你苍狼的事务。或许会有人说苍狼内部腐蚀严重,可你不声不响就除掉两颗毒瘤,现在谁还敢小瞧你狼少爷?”
他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只好进一步解释:“好吧,我这样问你。在我苍狼洗牌计划前,连我都懂得韬光养晦,故弄玄虚,龙爷、雪爷叱咤风云几十年,吃的盐比我喝的水都多。你怎么知道他们真实实力是怎样的?……我是要报仇,也想过不惜同归于尽,两败俱伤,但那是下下策。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上策!”
说到这,她缓了缓神,看向所有人:
“我是创立了异域,也有了你们相助。但异域不是为苍狼而生!你们更不该为我而死!”
“再说!鹬蚌相争,有没有‘渔翁’得利呢?”
听完她的一席话,四尊皆惊。
就连郑依琪也不禁震憾。
事发突然,连她也只顾着沉浸在丧父之痛中。
竟忘了深思这些。
“难为你现在还能冷静下来!”
高羽诚彦看着郑依菁,眼神中尽是怜惜。
“冷静?我亲眼看到我Daddy惨死的那一刻,我覆灭全世界的心都有了。”
“可是为我Daddy守灵的这几天,我反倒清醒了些。”
郑依菁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
“先是我遭遇暗杀!再是我妹妹差点被人绑架!现在又是我Daddy!”
“这一步步地,总觉得像有人在背后设计好了一样。”
“那么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若说为权……我Daddy在苍狼早就没了实权。他的地位,甚至都不如狼小姐和克烈斯!一个一心寄情于山水的退休老人,能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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