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庭赶紧纠正:“我说的是他的毒我有解药。我可没说,毒是我下的。这是两码事。”
郑依菁比划着大拇指,心想这都能让你给圆回来?
又道:“雪家大伯,您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
雪中庭紧张的表情说明了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威胁我?”
郑依菁坏坏地笑起来:“不不不,这不是威胁。我只是善意提醒您。您说,万一……我是说万一哈,有个不知名的小贼,把由您负责的那间‘和瑞制药’偷偷研制违禁药品奥洛平,只为了让受众上瘾后长期服用旗下所研制的‘巴格克星’,你猜会不会引起大众恐慌进而攻击你们?”
为了卖自己的药,先放毒,这是被行业明令禁止的行为,但也是很多不良药厂赚钱最快的手段。
雪中庭立刻纠正:“饭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要负责任。”
郑依菁绝美的笑声传遍整间仓库:“本少爷向来很渣,负过责吗?就跟令公子搞大人家的肚子,嫌麻烦,怎么办?买个凶,杀个人,再伪装个车祸意外什么的。”
“那个胎儿是我派人强行引产的,与延儿无关。至于车祸,意外就是意外,如何伪装?”
郑依菁啧啧直摇头,“话风严谨。只可惜,您百密一疏。”
“哦?”
郑依菁小手指勾了勾,只见她身后的几名黑衣手下们,架过来一个满身鲜血,双脚已无法正常站立的男人。
对方抬头看到了雪中庭,“就是他,给了我们兄弟几个一笔钱,让我们从巴西那边过来。说有笔大买卖……”
“笑话,这人谁啊?我都不认识!”
“你可以抵赖说不认识我们兄弟。但你抵赖不了曾经给过我们一笔现金?那钱上,还有你的指纹!”
雪中庭更笑了:“我每天出入那么多地方,打赏小费在所难免。有我指纹的现金就说我雇了你们兄弟为非作歹?难不成我雪中庭手下没有得力的心腹干将了吗?”
“你……”来者不知是伤势过重还是被气的,一时间竟语无伦次了起来。
雪中庭冷哼:“你搁哪弄来这么一个废物?连话都说不清楚。”
郑依菁命人先将人带下去,“科顿·希尔底。巴西众多毒贩之一。也是他先将陈易寻的父母绑走,在洪睿婷交赎金时,又动了歹念……”说到这里,郑依菁顿了顿:“这种人说的话,的确很难让人信服!”
雪中庭满意地点点头:“大侄女这话说的,总算中肯!”
“那我就奇怪了!既然如此,雪家大伯又为何要特地派心腹手下去‘灭口’呢?”
“……有这事?哪个心腹手下,带来我看看?”
他自恃着心腹手下已被灭口,此刻的郑依菁是死无对证。
接着又道:“再者说,手底下的人就真的这么忠心?没一两个看走眼的?”
雪中庭看似在说他自己,其实暗指的也是苍狼那一群……
最后雪中庭面色冷肃:“丫头,你以为端着几把破枪,就能随随便便来质问我了?”
郑依菁点点头,“我是没这个权利。不过不知道雪家爷爷有没有兴趣?”
雪中庭眼底闪过极快的一丝不安。
“我只是好奇,在雪爷爷的心目中,雪家的声誉、血岩帮百年基业面前,你雪中庭,他雪少延,又该怎么选!”
“……”
“还有!车祸丧生的小生命……你猜,当迈克·沃肯查到,原来出事当天,小朋友的专职保姆提前接走他,并甩掉司机的原因,竟是因为要配合一群来自巴西的‘亡命之徒’,将孩子绑架并勒索巨额赎金,你猜他会怎么选?”
雪中庭如临大敌地望着郑依菁。
他不确定眼前的小妮子到底查到了多少实证!
“明明是沃肯家精挑细选经过了层层把关的保姆,怎么就突然……”
“除非,从一开始就不是偶然!”
“……”
郑依菁给了众人一个回味无穷的表情,“依莎贝拉·简,原名柯特·希尔底。不错,就是与那位非法入境的绑匪同一个姓氏,相差五岁的亲生兄妹!”
“那个小孩才三五岁大,他到底做错了什么?那天就算没有那场车祸,他也是凶多吉少的。毕竟他的存在,妨碍了太多人……可惜啊,都是至亲!”
雪中庭故作镇定地给郑依菁拍手叫好,“故事编的不错。要不,大侄女别拍什么电影了,改当编剧吧!”
“原本这些都是你们血岩帮的家事。可偏偏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我和我家人的身上……是你们非拉我入局,就别怪我搅了你们的如意算盘。”
她能选在这里与他对峙,自然也是明白,没有证据,一切白搭。
不过就是实在气不过了,骂一骂,过过嘴瘾。
雪中庭想到了这一层,放松下来。
“丫头,你也算聪明的。你难道不明白,什么叫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哦?”
“血岩帮与苍狼,相爱相杀数十年。利益的纠缠,莫说你,连我都分不清楚。为何你们就不能如龙焰盟一样,与我们同气连枝?”
突然绕这么大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