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郑依菁的逼问,陈易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郑依琪的责难犹在耳边:
“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敢跟她说实话。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她三年前,差点死掉的事?”
“还有,要是让我姐姐知道,三年前,她在病房里接受你的追求时,她错过了什么,你猜,她会不会恨你?”
“……明明是你抢了刘彦亨的,你还委屈上了?”
“要不是那一次,刘彦亨被迫退出以及他的成全。你陈易寻,有机会站在她身边吗?”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姐姐,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为她做的,与她回报给你的,谁更受益?”
“也许洪睿婷是个局,可这三个月,你有大把的时间向我姐姐坦白。你又做了什么呢?”
“你父亲生日宴当天,你除了苍白无力地挽留,你可有坚定不移地站在她那一边?”
“但凡你不要有那么多顾虑,我姐姐过了那个气头,会不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是你自己,既想要,又想要,还想要!呵,论自私,你跟你母亲是一样的人。”
……
面对郑依菁质问的眼神,陈易寻最终垂下了目光。
最后的一道光被熄灭,他仿佛已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是我不够坚定,也是我奢望了原就不属于我的爱。对不起,打扰了。”
“……”
“易寻工作室还有你一半的股份。找个时间,交接一下吧!”
“……”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再见我。没关系,你委托律师来就行了!”
“……”
“依菁,对不起,是我不配说我爱你!再见!”
……
看着陈易寻灰溜溜地离开。
郑依菁的心莫名的烦躁。
她居然会心疼!
是不是J!
骂归骂,郑依菁也开始了不断地反思。
当郑依琪重新返回来时,郑依菁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窗边最少一个小时了。
“姐姐……”
“你跟陈易寻说什么了?”
“我……”
郑依菁环臂于胸前,审视的目光中透着威严。
“刘彦亨就是我情毒忘掉的那个人吗?”
“……”
“你没否认,那就是真的了!”
“姐姐,我们是怕你一旦想起来触发情毒的话,会跟三年前一样……”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郑依琪快要哭了,在这位双胞胎姐姐的面前,她发现自己的智商根本不够用。
“你忘了就忘了吧!别去想了,好不好?求你了!”
记忆的闸门偏偏是这样,越想记住,越容易卡住。
而越不想记起来的时候,偏偏泄洪……
郑依菁低下头去沉思,一下子她明白了很多。
“怪不得我对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倒也不错,至少证明他不是雪少延派来对付我的人!”
“……影绝也认识他?”所以才会呈交上来那么一份潦草的报告应付差事。
郑依琪见姐姐说了这么半天也不像情毒要发作的样子,才敢试探性地多说一些。
“其实影绝在成为‘影绝’以前,就是龙焰盟的龙鳞卫之一。更巧的是,他原先的主子,就是普尔德。”
“……普尔德?”
“哦,普尔德、龙少亨,其实都是刘彦亨。”
“……”
原来是这样!
他不但改了名字,也因为长大了,面容发生了变化。她才会第一时间认不出他来。
再加上她固有的认知中,一直以为他“死了”,所以压根就没往这方面去想。
郑依菁消化着这些信息。
太阳穴处由浅至深的开始传来刺痛感。
呼吸开始变的急促,眼神也慢慢涣散。
“姐姐?”
郑依菁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片海……
茫茫无际,只有烈日与海风的湿咸……
郑依菁看到了海上有一团黑色的身影。靠近,看到了一个黑发黑衣的男人抱着一块枯木板在随波飘浮。
看其面容,没有浮肿。仔细辩认,胸口还有起伏。
郑依菁立刻派人将他打捞上来!
——他就是后来的影绝!
郑依菁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去那片海域。
只隐约记得在看到那黑发黑衣的身影时,曾有过一丝“期待”!
……
“姐,你怎么样?要不要找医生?”
郑依菁自己都没发现,此刻她浑身在颤抖,脑门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隐着剧痛的眼底深处,茫然无光!
“我没事……没……”
下一刻,她径直地仰倒。
“姐姐!!”
夜,静谥如墨。
睡了很长的一觉后,郑依菁悠悠转醒。
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胸口,她略显费力地转过身,正对上一张英挺而俊朗的脸庞。
——刘彦亨?
郑依菁当场懵B!
发生了什么事?